紫洲笑着点点头,他对这位师傅的性子早已习惯何况淳于风。
桓太傅得逞的笑了几声,看着淳于风气的脸都绿了,缓步行至塌前:“还真病了!”
淳于风也未理他,拿起塌边的书兀自翻着。
桓太傅咂了咂嘴道:“算了吧!看在陛下真病的份上,便不在意陛下说老夫越老越不中用的话了。”略顿,捋着胡须补充道:“不过老夫定要证明给陛下看看,即便是上了年纪了,老夫那也是玉树临风,风华不减,迷倒怀昔城大片少妇的淳于国第一美男子。”
可以想像,一个满脸皱纹,满下颚胡须皆白的老叟,硬说自己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抑不住的笑声自紫洲喉咙间传来,紫洲差点憋出了内伤,桓太傅拂着胡须继续道:“陛下可要当心啰。”
淳于风明白他的意思,敛了嘲意,抬眼视之,意思是说:“你敢!”
桓太傅也不示弱,回瞪过去:“敢不敢,且看以后?”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之时,紫洲的小脸赫然出现在桓太傅面前,眨着眼道:“师傅,你眼怎么了?”
桓太傅扯了扯嘴角,眨了几下眼,笑道:“被蚊子叮的!”
紫洲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桓太傅抬手摸了摸紫洲的头,宠溺道:“师傅先回去了!来日去师傅那里瞧一瞧,师傅想你想的紧。”
紫洲早已习惯师傅的脾气,点头应道:“师傅慢走!”
桓太傅依依不舍的将目光自紫洲脸上移开,掸了掸袖子行礼告辞,从容而去。
紫洲看了会桓太傅蹒跚而行的背影,他总觉的这样矫健的身躯应该是一个三十有余的男子该有的,或许真如师傅自己口中所说他虽年迈依旧玉树临风。对他来说桓太傅如再生父母,他虽是太子的师傅,可对自己也是同样的倾囊相授……
“看够了没!”淳于风不悦的打断紫洲的沉思。
紫洲回身不明意味的看了会儿淳于风,忽而笑道:“父皇吃醋了!”
“离那癫人远一点,他竟想着沾你便宜。”
紫洲伏在塌沿,托着下巴两眼瞻仰着淳于风:“父皇!太傅是喜欢儿臣,怎么能这么说呢?”
“喜欢?”淳于风沉声道。
“恩!”紫洲想了片刻,道:“像师傅教导徒弟,像长辈关爱小辈。”
淳于风终于满意的笑了。
紫洲白了眼淳于风,暗自咕哝着:“太傅都年过半百的人了,父皇怎么谁的醋都吃呢?”
第5章第19章
淳于风受了伤,紫洲这几日得了空闲。黄昏时分,太学中的学生大多散课,只有紫洲与桓太傅在二楼小阁处对弈。
“离宫几日,朝中仿似平静了许多。”紫洲捻起白棋,双眸盯着棋局若有所思的问。
“朝中琐事不过就是那些蝇营狗苟,不值一提。”落下一棋,桓太傅眼中笑意渐浓,忽而想起什么继续道:“倒是有一事儿,西部羌戎进犯边塞,攻略泸溪城,西羌就此与中原断绝来往。”
这也算琐事?紫洲摇头腹诽着,师傅的性格果真豁达,忽然忆起前些日子回都的路上他以同样的话问过伏志,伏志却对他有所隐瞒,看来此人是信任不得了。
念此,紫洲凛然一笑:“依照此事的走向,羌戎一族突然叛变,恐怕是故意为之,目的是?”
“挑起战端。”桓太傅执着棋;事不关己的答之,抬眸见紫洲的小脸阴沉,眉心微蹙,补充道:“叛乱之事儿,自有人去解决,小紫为此伤了神可得不偿失。”
紫洲微微展眉,点头称是。
短暂沉默之后,桓太傅忽然道:“老夫看过那只羽箭。”紫洲猛然回神,停下手中的白棋道:“师傅可有线索?”
桓太傅示意紫洲继续下,然后压低声音道:“我派的人在民间四处查探,最终在江东一带发现有此相同的制作工艺,顺着线索找下去,便发现了名阳县的一家器具店,店主是位年轻人,父亲去世没多久方继承此店,依他之言,他小时候见家里的师傅制作这种皇家器具,可没过多久便再也没有那老师傅的消息,店主曾问过父亲那师傅的身世,父亲只是说他曾经为皇家做事其余不再多说,纸言片语讳莫如深。”
紫洲紧抿着唇,撩人的凤眸内噙着冷光,料想到凶手不可能这么简单让他们抓住把柄,线索终究还是断了。
“江东!”紫洲神色掠过一次疑惑,转而对桓太傅道:“这次求药的路上,我和父皇碰到过江东鲍家寨的人,不知是否与此事有所联系。”
“鲍家寨?”桓太傅想了想,道:“那个女人?”
紫洲分明扑捉到太傅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轻蔑,令他恻然,总觉得太傅的眼神偶尔透出来的轻狂不羁,总与他年过半百的外形极不相符。
“这件事由老夫帮衬着,而小紫现如今应该考虑的是用什么方法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声望,收揽人心。”
谈到收揽人心,紫洲不自觉的想起他,然后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说给了桓太傅,最后道:“不知道师傅是否见过归来后的淳于孤睿,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定与他脱不了关系,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
桓太傅听后心中暗疑,可神情一副淡然,道:“水至清则无鱼,往往事情越是做的滴水不漏反而越是令人有所怀疑,疑心日久,沉不住气者自曝其短。”
“洲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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