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中,我在等待着某一天,有一个男人在一个风清夜朗的午夜爱上我,随妖风舞的日子里,我们在yù_wàng的烈焰中燃烧自己,化为灰烬后又借尸还魂,重新戴着人的面具混迹于人群中,过着那种狮身人面的日子。
直到斌斌的出现,直到城市咖啡屋的奶茶熏沫了我,直到国际大酒店那种氤氲的气流紧裹住我,我才最终感觉到,一个女人和她的灵魂所做的挣扎是多么的脆弱。
斌斌的体味很淡,有一种催眠的暗香。在他蓝色的睡衣里,我闻到一袭浓郁的男人的汗香。在他坚挺的圣物上,我看到了一种生命在非正常状态下的疯狂与顽强。我轻轻地握住它,象捧一个可视的生命之物,那生命中不断地有清溪流泄出来,晶莹剔透,纯净如玉。
我喜欢这种流动的生命,有一种盘古开天地的chù_nǚ情缘。斌斌将清澈的圣水摩挲滩涂在我的肌肤上,最后在那个期待已久的张口处停留了下来,张口翕动着,持续开放地张扬着,当张口终于如qín_shòu般吸纳包裹住那个圣物,我看到了自己无可就药的已经堕落的灵魂,和着青丝不再的岁月一同溅出血的迸裂。
在持续不断的我的物化的过程中,瞬间的激情过后,我疲惫地收缩起自己的张口,这时的我,已经蜕变为一条兽,我的上半身是兽的思想,下半身是兽的过程。
而我,已不再是我。
七
我是在和斌斌有了七夜情之后,意外地看到那个紧悬在紫色窗帘上的摄像头的,当我仰面朝窗的时候,一个黑洞洞的小圆井直射过来,将床垫上的一切掠夺了个底朝天。
我的眼前忽然飘摇地晃过48和斌斌的yī_yè_qíng女人。那个48已经远离了盛夏南京的yù_wàng之火,在完整地保留了七夜情的完美记忆之后,携家带口到了古城苏州。而斌斌的yī_yè_qíng女人,也只是扔下了一夜的芬芳停留,就再也找不到ròu_yù的出口。
我从来没有问过斌斌,48和yī_yè_qíng女人离开他的真正理由。按照斌斌的逻辑,他的500万资产不需要我对他产生任何怀疑的念头。只要我轻轻点个头,斌斌可以天天为我在城市咖啡屋斟满奶茶,为我在国际大酒店营造爱欲的激情与翻滚。然而,我发现自己还是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失措,我的伪装也同时给我的裸身镶入了疼痛的颤抖。
“姐,怎么了。”斌斌分明已经感觉到了我肌肤的变色。
“斌斌,我一无所有。”我的声音在沙哑。
“我是否希望过你什么”斌斌蛊惑的声音。
“如果你愿意,我是你的今生。”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在浪笑,rǔ_jiān也开始疲软褪色,有一种苍凉的败落。
我确实一无所有,除了把今生给付斌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拿出什么。在摄像头的监控下,我唯一能够付出的也是自己的肉身。
“斌斌。”我空洞的叫了一声,为了证实自己的存在。
“姐。”斌斌在回音的同时,翻过我冰冷的身子,将我紧紧地搂住,唇在我的乳晕上含吻轻点,最后将圣物重新送入那个狂潮的张口。
“你是我的今生。”斌斌说。
“今生的你和我。”我听到自己流泪的声音。我的心性已经被摄像头完全抽空吸尽,除了一个无形的绳套,我什么都不再看到。我知道,在未来无限的日子里,我只能在斌斌蓝色背景下的肉身里隐藏,不断地在他的手心翻滚,在他的手背挣扎。
我爱自己的名誉胜于一切。我的父母在南京,我的家在南京,我生在南京长在南京;我的开始在南京,我的终结也注定在南京。
我的目光在紫色窗帘上滑翔着,最后落在自己的中指上;中指上套着一枚20克拉的钻戒,很大很有分量。我想起了和斌斌的chū_yè,斌斌从地说:“姐,给你,我今夜的新娘。”
我是女人,有女人的善,也有女人的恶,我希望自己是女人中的精品,无论是善还是恶。我的善根是我的善,而斌斌是我恶的根源。
八
我始终想象不出,48是带着怎样一种绝望远离南京秋天的梧桐、远离斌斌奶味的芬芳、远离国际大酒店048房间那个蓝色背景的天堂的。我甚至想象不出她逃离时的恐惧万状和凄然惨淡。
一个女人,离开她熟悉的生活环境,离开她精心营造的家的天下,离开她万般想念的人群,到一个也许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去,重新开始人生的艰辛打拼,逃离的过程中,她的疼痛或许只能倚靠心性作为肩膀。她的无奈远比斌斌的yī_yè_qíng女人多。yī_yè_qíng女人毕竟是风月场上的浪女,摄像头不会对她形成任何伤害,即或是伤害也习以为常了。
在48的准道德中,逃离是远离斌斌无形绳套的唯一出口。医生的职业道德,职业环境,职业观念,是48选择离开的最终理由。一个人的疼痛不是痛,一家人的疼痛才是痛,透过048房那个圆柱形摄像头镜孔,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在yù_wàng未尽时的仓皇和无奈罢手。
我没有选择逃离,逃离需要勇气,需要底气,需要心性,在我还没有积聚到所有的条件作为武器之前,逃离远远不是我的个性。虽然从此我知道,我只能作为斌斌的今生停留在他魔鬼的芳菲之躯中,并在每一个有他的日子里,与他自黑夜相守到黎明,完成我从人到兽,再从兽到人的缓慢而持久的回复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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