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的脑袋一个有二个那么大,孟山长桃李满天下,不知多少身份显赫的要人是他的弟子,孟小姐岂是可以随随便便传唤来问话的人?不过他也没想到横生居然如此嘴硬,也怕果真将人给打死,只好一拍惊堂木先退堂,然后客气地富春对九如道:“孟小姐是大家闺秀,不方便抛头露面,等我与山长议过之后,再行审理,您看可好。”
“也好。”九如点了点头。
九如牵着昭然的手出来,远远地便见一位少年向他们走来,白衣为衫,身似翠竹,他走到近前轻轻一鞠躬:“先生,案子审理得如何了。”
不是沈方寂又是谁?尽管昭然心里嫉妒,也不得不承认沈方寂是个很有吸引力的人。
九如道:“横生的供词颇多可疑之处,不像是凶手,倒像是为人顶罪。”
九如竟然真得详细地回答了沈方寂,昭然心里不禁有些泛酸。
“先生还要旁听下去吗?”沈方寂沉吟了一下问道,倘若最后被证实这件案子真正的凶手就是孟家的谁,那恐怕会成为一件轰动天下的事情。
昭然朝他扮了个鬼脸道:“难道你要先生跟你似的做个缩头乌龟吗?”
沈方寂也不与他动气,只心平气和地道:“先生虽有小圣人之称,却只是书院一名教书先生,孟府不但是书院的山长,更是本地的名门望族,先生却只是孤身一人,若是卷入纠纷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如退一步,静而观之,倘若衙门有审理偏颇之处,大可上书给学政道,请朝庭来人重新审理。孟山长身份非同小可,此事闹到如此田地,是必定要水落石出的。”
昭然丝毫不担心,九如在二十年之后,会站在国师塔上,被人尊称一声佛子,孟府算得了什么。
“先生!”他生怕九如叫沈方寂给说动,连忙拉了拉九如的手。
九如仅只点头道:“我知道了。”
沈方寂点到即止,陪着九如返转学院,路上都只谈学问上的事情。
昭然见他们师生相得益彰,那颗心好似丢进了油锅里,煎了个里外松脆,一碰就要碎成了渣子了。
九如跨进了院子,昭然故意磨蹭了一下,这才烟火气十足的对沈方寂道:“收起你那套小算计,别想把先生变成你这样的人!”
沈方寂瞧了他一会儿才道:“果然幼稚。你迟早会害死先生。”
说完,他也不等昭然回话,就自顾自转身走了。昭然气得够呛,他好歹是只活了几辈子的老鬼,被人指着鼻子骂幼稚,这还是自从爬出棺材以来破天荒头一遭,要不是腿短,他真想跑上去踹沈方寂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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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气过了,他又有些忐忑,心里盘算着九如会不会也觉得沈方寂说得有道理。
从某些方面来讲,其实沈方寂的话不无道理。
他跨过了院子,在九如的房门口张望了一下,握拳咳嗽了一下。
“受凉了?”九如起身道,“我倒碗热水给你。”
昭然只好先等九如倒碗热水过来,亡羊补牢地道:“先生,我方才仔细想了一下,阿显方才说的话,虽然市侩,但好似也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
他坐在凳子上,脚挨不着地,装老沉有点冒虚,心中不免升起懊恼。
九如却突然抬起了细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昭显,有些话很有道理,可是我们的内心无法响应,那就不要听了。”
昭然从凳子上跳了下去,顺势抱住了九如的腰:“先生!”
搂住了九如削瘦的腰,想起衣服里的躯体昭然简直是心摇神曳,九如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即然不生病,那就去把大字贴再写上十张吧。”
昭然由喜落悲,坐在凳子上咬着笔头心想,看来要赶快弄副大点的身体。
他的眼睛瞥向旁边正经瞧书的九如,心中又想要是放大了一号,九如还让他这么随便抱,随便摸吗?
这样一想,整颗心简直就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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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考虑到孟府的颜面,再次审案,地点就放在了孟府。
先来回话的是负责外院的蒋管事,跟孟小姐院中的管教李嬷嬷。
蒋管事外表j-i,ng明强干,他身后跟着的却是一名保养得宜的嬷嬷,两人先给县官行了一礼,又给九如作了半揖,蒋管事略瞥了一眼站在九如边上昭然。
县官坐在上首挥了挥手:“把你们知道的有关横生与隐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
蒋管事首先开口道:“我们府上是书香门第,老爷少爷小姐都是爱读书的人,横生因为识得几个字,便一直由他经办采购书籍的事情。也就是前个月,我跟横生暗示过有想收他做上门女婿的念头。他当时就表现得略有些犹豫,我还很生气,可是过了几日,他又过来对我说,愿意给我做女婿,为表示诚意,他还拿了一对东珠送于小女当礼物。”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布帕,打开呈到堂上,昭然踮起脚尖一瞧,果然是对小拇指大小的珍珠。
等他讲完了,李嬷嬷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那天我们在屋里跟小姐聊起这件事,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打碎碗碟的声音,出门一瞧,见是隐娘,我们还训斥了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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