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婉从一开始就配戴着面纱,故意给他们造成一种错觉,她的容貌上有不可告人之事,但其实最无破绽便是孟清婉的容貌,因为她长得一点也不像这副画上的人。
酷似画中人的——是孟承天。
“我将隐娘赶出府去,不是因为她偷出内府,而是因为她拿着这副画意图不佳。”孟清婉叹了口气,“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为了府中的声誉,又念及兄妹之情,给了隐娘一笔封口费,将这副画私藏了下来。若我当时便能够跟爹爹将此事坦荡告之,就不会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哥哥你就不会陷得如此之深……”
她说着眼泪在眼眶中轻微地转了转,又用手帕轻轻地将眼角的泪珠拭去。
这么个轻描淡写的动作,令气质冷丽的孟清婉好似突然多了几分柔软,让人联想起这许多日以来,她面临着一起又一起的凶杀案,不知道受了多少煎熬,令人顿生怜惜之情。
昭然低头突然看见了自己的手指,它们又开虚幻了,他会消失。
他睁大了眼睛,指尖好似顺着丝丝缕缕的月光在飘散,他连忙将手缩进了衣袖之中。
孟承天冷笑道:“先生还未审案,妹妹就急着大义灭亲了!”
孟清婉转身看向了孟承天,面上的神情好似凄楚又悲凉:“哥哥,你以为我不打听清楚,就会在这里将这副画拿出来吗?班头什么都跟我说了,母亲当年为了掩盖私情,她放火烧死了孟天,可是却不慎将一只绣花鞋落在了失火的现场,也许是人在做,天在看,就那么凑巧,这双绣花鞋上落下的珍珠被你捡到了。这件事被宋嬷嬷知道之后,她别有具心地将另一只绣花鞋给藏了起来。班头了,杀死宋嬷嬷的人就是偷走绣花鞋的人!今天我让横生去了一趟你的房间,果真找到了它……”
她尖尖葱白的手指指着横生,一直垂头的横生这才站起了身,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只一直只闻其名却不得一见的缀珠绣花。
浅荷色的绣花鞋上缀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珍珠,也许是过去了太多年,明珠蒙尘,看上去略有些泛黄,这只二十年前的鞋子有着时光流逝的痕迹,却又好似将某些时光的片断牢牢地镶嵌在了上面。
看着这只绣花鞋,别人好像看见了白梅从失火的书房里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的身影,她走在门坎上不慎摔了一跤,跌落了一只鞋子,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火势舔着油纸窗户已经汹汹地燃烧了起来,火光映照着她微泛泪光又惊惧的眼睛,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再看一眼身后,穿着一只鞋仓皇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孟承天却没有去看那只鞋子,而是看着横生笑道:“在哪里找到的?是在书房枣树底下?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在那里藏东西的。”
横生垂目不语。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话可说。”孟清婉开口道。
孟山长长叹了一口气,满目失望地道:“承天,真得是你。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是这许多年来我亲手抚养了你,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儿子。你怎么可以做出弑母,杀人这等事情。”
他说着有些老泪纵横,镇民们都怒了起来:“山长,龙生龙,凤生凤,如此之子就是养蛇为患!”
孟承天后退了一步,环视了一下四周,洒笑道:“这个鬼地方我呆够了!你们谁要呆,谁呆吧!”
只听一阵轰然一声响,阶前一片浓雾,班头连忙喝道:“快,别让孟承天跑了!”
底下的人一阵慌乱,等雾散了,孟承天已不知去向,九如的座椅上也空了,倒是昭然愣愣站在一个人的面前,班头凑过去一瞧惊道:“孟承天又把范舍长给杀了。”
范舍长干瘦的脸上两只眼珠瞪得大大的向前突起,像只过了秋露的蚂蚱,他背心c-h-a着一把匕首,已然气绝身亡。
”这个孟承天实在是太猖狂了!”班头怒极,孟承天当着他们的面跑了,临走之前还把一个重要的指证他的证人给杀了。
昭然慢慢地站起了身,他从棺材里爬出来连遇无灯巷案,佛母案,y-in离案,所有的案件都不下这件案子的复杂,可是唯有此案,令他上了个大当。
这起案子的凶手从来没有表现出高瞻远瞩般的布局,可却是一局接着一局,天衣无缝般的衔接。
他是所有的案子里最高超的一个杀手。
他只有一个破绽,现在这个破绽也被他消灭了。
孟清婉看向了昭然:“我想案情到此也水落石出了,我父亲饱受了折磨,等小圣人回来还劳烦转告一声,我们就不等他了。”
她说完便搀扶起孟山长带着孟府上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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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师爷突然拉住了□□的小毛驴,脸上变色地道:“糟了,上当了。”
“上当,上什么当?”马车刚巧磕碰上了一颗石头,上下颠簸了一下,县大人的脑袋恰巧就撞在了马车框上。
师爷道:“这人杀了所有相关的人,隐娘,书铺的掌柜,宋嬷嬷,甚至他自己的亲生母亲孟老夫人都杀得一干二净,可是他为什么要留下范舍长呢?”
县大人摸着脑袋道:“那他将范舍长故意留下是为了做什么……”
师爷拽着缰绳,坐在小毛驴长叹了一声:“好一着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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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在原地张望了一会儿,九如才从远处折回:“孟承天有人接应,我看着他们藏进了西山。”
“他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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