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江夫人。”他轻快地向自己的母亲应到,“刚才是公司助理汇报了一点事。”
虽然答应得十分痛快,但江清远还是在桌下用拇指隐蔽地打出一串串字符:左边是我祖父,之后按顺序依次是祖母、外公、父亲、母亲、二叔、二叔母、三婶
然后就是我那些亲爱的兄弟姐妹们,这次从右边数吧,第一个就是我亲爱的堂弟,名字还有意思的,叫江南,就是上次跟我使坏的那个第二个是
不知道是懒得用手机打字还是猜到了他现在不方便看手机屏幕,唐曜昀是直接通过监听器与他交流的:“就座顺序很独特。”
像这样一边暗地里与唐曜昀交流,一边挂着笑脸应付桌上的同辈及长辈,还真有点偷情的感觉。
回复:是吧,家里习惯让同辈分的坐在一起。有没有觉得这一桌权贵看起来有点面目可憎啊?
“我没有仇富的习惯,反而你看起来像是会在那中间格格不入。”
回复:怎么会呢,我认真起来的话也是可以非常有贵公子气派的,走在一起会让你很有面子
“贵公子通常不会穿那种内裤出席这类场合。”
回复: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有例外嘛
是啊,一个沉稳优雅的世家子弟可不会在家族筵席上在桌下偷偷用手机,更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尤其是长辈们,要是知道小辈中最优秀的一位现在正被粗毛线扎得下面皮肤发红,大概会惊讶愤怒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在缓过神来后让他滚回去换衣服。他的家庭就是这样,在外面玩得再怎么放肆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回了家族里,到了长辈面前,就必须要表现出得体的模样。
回复:都已经七点半了,小公举怎么还不回家?
江清远记得之前还听见温凉进去过唐曜昀所在的房间问要不要送他回家,结果被唐曜昀拒绝了。
“我以为你挺聪明的,结果我不说出来就看不出我在陪你吗?”言下之意是为了屋子里的那个窃听器才留在这的,“家族x_i,ng质的聚会对你而言很无聊吧,我个人认为无聊这件事是没法习惯的。”
一直缓缓晃动酒杯的那只手倏地停住。
回复:真讨厌,刚才一瞬间又有点心动的感觉(*/w\*)
“从照片上能感觉到那边刻板的气氛。”唐曜昀说话的同时江清远还能听见键盘的敲击声,还有糖块撞击到牙齿发出的细碎而清脆的声音,“看在你今天还算听话的份上,从现在到你们的聚餐结束,我可以提供一些服务,你对电话py感兴趣么?”
“骗你的,目前不开通这项服务。”
回复:真可惜,我还稍微期待了一下
差不多是在他按下发送的同时,左耳上的耳机中便传来了行云流水的琴音。那是他第一次进到那个屋子里时唐曜昀弹的那首曲子,如今再次听到他眼前仿佛能看到那十根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之间跳跃的模样。
这次形式化的聚会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
他举起酒杯对着身边的堂弟笑着示意了一下,随即仰头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但随即就发现江南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僵硬,这才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眼神和表情大概完全算不上友善。
嗯,这点小细节还是不要去在意了。
***
一个星期,不刻意去想着的话会过得很快。
江清远本身并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空余时间并不像唐曜昀这个闲散人员一样多,再加上唐曜昀刻意不去提醒,所以几乎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他们没能拿到七夕活动的情侣称号和坐骑。
也就是说,江戏j-i,ng现在欠他一条腿。
“可是把我的腿打断的话你就只能背我下飞机了。”坐在他旁边的人一脸乖巧地说。
唐曜昀懒得应和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继续低着头查看手上的诊疗记录以及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艾格里在他接触过的病人中不算是病情严重的那一类,只不过那时候想早点离开美国,所以就采用了这种近似于温水煮青蛙的治疗方式,稳妥倒是稳妥,但也确实拖了太长时间。
“你对那位病人还挺上心的。”江清远对着路过这边时不由得偷瞄的空姐挥手打了个招呼,换了个话题搭话,“得的是什么样的病?”
“常见的自闭伴社交恐惧症。”唐曜昀回答,“到时候麻烦你不要吓到人。”
江戏j-i,ng对此表示不满:“你就不怕我被吓到吗?”
唐曜昀认为这是一句废话,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否有幸可以遇见一个能吓到江清远的人,到时候有必要拍照留念一下。
兴许是猜到了他心里想着什么,江清远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别这么冷淡嘛,其实我胆子挺小的。”
唐曜昀:信了你的邪。
为了转移一下江清远的注意力,唐曜昀从随身带的包里抽出了用于记录江清远病情的那本表格,这段时间下来上面的空缺处又被填充了不少,他把表格递给江清远,示意他自己随便看看,别没事找事。
出于对后续增添内容的好奇,江清远真就老老实实地接过表格,安静地开始自己在唐曜昀眼里的形象。
说是新填上了很多东西,但还是非常有唐曜昀的风格,写得十分简略,大部分都只是写了几个字作为标注,但不得不承认这些判断大多数都十分准确。
江清远越看下去越觉得心情愉快,唐曜昀对他观察这么仔细还真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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