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晨没有睡觉,又是喝酒又是被打晕,身体状态本就不太好,这一下唐曜昀更是感觉眼前发黑,脑袋晕得厉害,要不是小腿传来剧烈的灼痛感恐怕一时半会都回不过神。
勉强用一张掉在地上的软垫扑灭了裤子上的火苗,唐曜昀也没心情去查看烧伤的情况,费力地站起身拖着江清远远离了门口,来到已经碎裂的窗户旁呼吸了一口还算干净一点的空气。
不是不想从窗户逃离,但这里足足有四五层楼的高度,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跳下去可能也不过是死得更快一些而已,只能期望有人发现这里的灾情并报警,并且寄希望于美国消防员的效率足够高。
感觉晕眩的头脑稍微清醒了点,他便放任江清远愣愣地坐在窗边,自己又去房间的另一侧捡了掉在地上的小半瓶矿泉水——不知道在这里扔了多久,应该是已经不能喝了,但总归聊胜于无。
在用这点水冲洗一下烧伤和润s-hi布料之间犹豫了一下,唐曜昀还是从自己的衣服上用力撕下了一大块布,把那点少得可怜的水全都倒在上面使其s-hi润,然后便回到窗边,用s-hi润的布料捂住江清远的口鼻。
一个失去正常思维能力的人是不会控制自己的呼吸的,他不希望自己费力扛出来的人没过多久就被浓烟呛得休克。
接触的同时,他感觉到对方隐隐在发抖,即使眼里看到的一切都因失去镜片而变得模糊,他也依然能注意到江清远双眼依旧没有焦距,那张本来俊俏到过于张扬的脸也蹭上了黑色的灰尘,整个人看起来既可怜又狼狈。
“江清远,冷静一点听我说,没什么可怕的。”他放缓了自己已经变得沙哑的声音,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在江清远耳边轻声说着,一只胳膊紧紧地抱着对方,“你不需要害怕,你不是独自一人,也不是无所依靠,我在这里,我会让你安全地离开这里。”
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话,唐曜昀自己的声音也非常虚弱,时不时还会被烟雾呛得咳个不停,但那依旧镇定冷静的语调却能给人莫可名状的安全感:“还记得你给我起的外号吗?那你就是第一个被公主保护的骑士了,童话里的公主永远能解决一切难题,所以你不会有事。”
“童话故事”江清远的声音细小到几乎要被木料燃烧的噼啪声覆盖住,而且颤抖得厉害,像是带了哭腔一样,“都是假的”
唐曜昀:“”像这种神志不清了还能无意识拆台的贱人就活该烧死。
他镇定地继续扯下去:“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别管那些不重要的,现在我在你旁边,所以听我的就够了。”
感觉到江清远的情绪像是稍微有所缓和,他姑且松了口气,总算能够收起这样温柔可亲的语气,重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强势而不容置疑:“我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现在全都把它们忘了。你不是想跟我谈恋爱吗?你不是想上我吗?那就给我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敢白日做梦?”
也许是真的听进了他说的话,江清远动作迟缓地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神依然缺乏神采,但多少还是给出了反应,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
屋里的火已经越烧越旺,扑面而来的热浪让唐曜昀身上全是汗水,浓烟也呛得人几乎说不出话,但他还是坚持用s-hi布料捂着江清远的口鼻,也尽量让自己保持与对方的交流,即使嗓子已经嘶哑得完全听不出本音。
“咳咳你的猫一直缠着咳、还给温凉添了很多麻烦,回去后记得给寄养费,咳咳咳”
兴许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过难受,江清远也终于给出了继拆台之后的第二次回应:“别说话了。”一边说着,他一边缓缓抬起手臂紧紧地抱住唐曜昀的腰身。
其实唐曜昀是真的不想说话,因为现在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状态良好,别提说话,就连保持头脑清醒的状态都已经算是靠着意志力在强撑。
被火焰烤得滚烫发红的房间,像是要沸腾起来的空气,厚重到让人无法呼吸的烟尘,这一切都和记忆力那个景象近乎完美地重叠在一起,江清远恍惚间几乎以为自己是再次梦到了那段时间。他听见耳边充斥着嘈杂刺耳的尖叫声,鼻翼间弥漫着混杂恶臭的焦糊味,但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走的,所以他就仅仅是漠然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这样的错觉在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被打破,他听见有人在耳边喊着自己的名字,不停地说着什么。这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但是那声音听起来很耳熟,语调却又非常陌生,那样温和得让人无法适应的语气莫名令人动容。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怀着这样古怪的念头,江清远反驳了对方关于“童话”的论调,不但是单纯的辩驳,同时也是强调给他自己听的。
在唐曜昀撤去了那温和的语调之后,江清远也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声音——原来是他的小公主啊。
火真是非常让人讨厌的东西,但如果是像这样抱在一起然后被烧成无法分离的灰烬的话,好像也还不错。
“轰隆”
这栋楼已经太过老旧,在火焰的灼烧下有些地方的天花板已经开始塌陷,火焰也已经迫近了距离他们很近的位置,几乎真正是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唐曜昀才终于听见了消防车的急鸣声。
他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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