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承诺了当花青的眼睛,所以花青自然而然地要将我留下,可……鸿塘不允。
经过一番对峙与商讨,大家最终决定将鸿塘踢回皇宫,让我和白狐、段翼都暂时住到这里,方便烙七的就近研究,争取早日做出解毒疫苗,然后……安排我假死。
看着鸿塘那冒烟般离去的背影,我露出欢快的笑意,喜欢他气鼓鼓雄赳赳的样子,在让我觉得有人比我还不冷静的同时,更能让我体味这其中包含的几分优越感。呵呵……
吃过晚饭后,我坐在摇椅里,包裹着被子,在染了墨色的月夜下等待着毒瘾的发作。现在,我的注射量越来越少,而且时间推移的越来越晚,着实让我饱受折磨的灵魂眺望到了希望。
现在,段翼与花青密谈离去,白狐自坐在楼下的游泳池边独饮着红酒,只剩下烙七陪在我身边,一同看着月色如洗。
半晌,我问道:「烙七,你做花青的医生多久了?」
烙七想了想说:「如果准确的说,应该是从他坠崖之后,他才找到我,让我调理他的身体来做危险手术。」
我低头道:「花青很信任你。」
烙七顽皮一笑:「不信任怎么办?他躺下后,命可是交到我手里的。」
我点头,「是啊,一刀的分割线,就是生与死的鸿沟。」
烙七装模作样的感慨起来:「你不知道,当我见到花青时,都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他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睁着灰色的眼睛,黑色的衣衫干涸在身体上,一看就知道是被水浸泡过,却一直没有换下来,单是用身子将湿气蒸干。
若不是他对我说他想看见,我都以为他那时自杀的一种方式。」
我纠结上自己的手指,一圈圈的缠绕着,如同此刻的心情般,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他……这样……应该是怪我的,怪我在危机时刻,没有拉住他,而是……选择抱住白狐。
烙七接着有些挫败道:「哦,大婶,你是知道的,我的医术即使不算最精湛的,也是出类拔萃的骄傲,但花青的身子却在我的调理下愈发虚弱,这……让人非常不爽。」
我恍惚一笑,问:「烙七,是他让你来当说客的吧?他总能讲触角伸到很远,用遥控的方式控制一切。」
烙七那暗绿色的眸子染上真切的懊恼,腔调走板的唉声叹息道:「哎……本来我以为自己是在是聪明的无以伦比,可今天才知道,竟被花青摆了一道。大婶,我原本没见过你,也不晓得塘让我医治的人就是你。」
我一挑眉峰:「哦?」
烙七接着道:「我原本只是好奇花青为谁痴迷,后来听他对我叙述你的性格与样子,心理才渐渐有个眉目。当塘叫我过去,看见醒来后的你,我立刻肯定你就是花青一直等着的女人。」
我好奇的问:「怎么肯定的?」
烙七说:「容貌不计,性格不计,花青说的一句话却记忆深刻,他说:『他的身边总是有些艳丽男色,红色、黑的,白的,却独独丢掉了青色。是啊,该丢,青色又是何种颜色?我又是哪种色彩?』。」
烙七怪调的语感却将花青那仿若自言自语般的感觉形容的惟妙惟肖,将我逗的前仰后合,赞道:「不错,不错,八层相像。」
烙七拖住下巴,做天真状:「想我一个天纵英才,竟然也三八地跑去当红娘,还真是热血青年了一把。」
我咯咯笑着,心思开始转悠,不禁怀疑,花青是跟我一起到『吧抓国』的,但他却选在我被注射dupin后出现,是巧合?还是……什么?凭借直觉,我相信花青不会害我,只是,他的爱情有时太过神秘,太过妖娆,太过堕落,让我一脚踏进去,有种云深不知处的模糊感。
思想游荡间,身体里隐约的毒素开始缓缓燃起,却被我尽量忽视再忽视。
烙七察觉出我的异样,绅士的问:「可是再忍忍吗?」
我点头:「没问题。」转而问:「烙七,你为什么不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花青?」
烙七孩子气的一笑:「报复啊,让大家都乱一乱,才好玩嘛。」
我一脸黑线:「你不怕他们打击报复?」
烙七眸子一闪:「等你身体调养好了,我就去当舞男,任谁都找不到我。」
我哑然,竖起大拇指:「行!你一定红透整片天。」
烙七开心地笑了起来:「有空来捧场。」
我点头:「放心,一定去。」
调调侃侃间,我的牙齿开始上下叩击,有种想要啃咬血肉的抓狂冲动。然而,这已经是我习惯的感觉,甚至在一次次的挣扎中,已经变成可以忍受的折磨。
房屋的门被急切的推开,段翼那半边俊朗半边狰狞的面孔出现,大步蹿到我面前,紧紧抱住我越发抽搐的身体,努力安抚道:「不怕,不怕,有我。」
段翼的力气是大的,每次在我想要自残的过程中,都是他紧紧抱住我,不让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却也每次都被我挠出几条血丝,隐忍不吭声。
我心疼他,真的心疼他。
所以,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癫狂得只剩下急切欲念,失了人的本性。
然而,药物的可怕就在于难以控制。它就是恶魔,沾不得,碰不得,却偏偏一触即发,因不得你的灵魂堕落,便是尸毁人亡尸骨无存!
理智渐渐被取代,所有的一切都变成猩红的咒怨。
段翼的手臂包裹着我的利爪,而我的力气也变得非常人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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