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沃森袭来。
沃森飞起来迎击时,甚至没看清朝他飞过来的是什麽东西。面对主动送上门的攻击,反击是不需要思考的,这是沃森的习惯,也是他对自己力量的绝对自信与傲慢。而这种傲慢在看清对方後更是化成了极度不耐烦的怒火──他妈的搞什麽!就放这种东西出来小看我啊妈的!妈的!
因为看上去不够危险而莫名其妙引起了对方怒火的,是一只被死灵法师唤醒的骨龙。那一副龙骨架扇动破破烂烂的翅膀,张开牙齿不太整齐的嘴,尖啸著俯冲而来。虽然森森白骨足以吓到大多数人类,但是跟筋肉发达面目狰狞的真.龙沃森比起来,这副龙骨架寒酸得好像掉在精致点心上的破抹布。
沃森血红的双眼凶猛得好像能喷火。他不爽,非常的不爽。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没有发动任何攻击,而是用惊人的速度冲向不懂躲闪的敌人,没有丝毫的避让,在地上唯一的观众的眼皮子底下,像颗陨石一样一头撞到了敌人身上。只听到哢哒一声,那倒霉的骨龙顿时被撞断了脖子,不太好看的骷髅头被撞歪到一边。沃森的冲劲太大了,以至於脖子断了以後,沃森的身体直接扎入了对方空落落的骨架,并直接把对方撞成了一堆废铜烂铁,一片片散落到地上,彻底坏了。
“干!”黑龙满头灰尘,大骂一声,“没了吗!”
山谷回声,“……了吗……吗……”
伊欧洛斯保持著单膝著地的姿势,静静地仰著脸看著这一切。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属於喜怒哀乐的表情,只是仰脸看著。仿佛就算被撞坏的是沃森,也与他毫无关系。他的五官纤细而又精致,银色的睫毛纤长,冰一样清澈的眼里映出属於沃森的黑影,银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在他後背,在夕阳的红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属光泽,显得纤细而柔软。他美得好像不属於这个世界。
他眼中的黑影渐渐变大,一阵狂风卷席,沃森飞了回来,落在了他面前,变成了人形。
刚才骂街的霸气全无踪影,沃森像个不小心踢碎邻居玻璃窗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伊欧面前。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摆,尴尬地往腿上蹭了蹭。他睁大眼睛看著伊欧,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怎麽也说不出来。伊欧也看著他。
最终,沃森放弃了组织语言。他走近了一步,艰难地伸手扶住伊欧洛斯的胳膊。在接触到对方身体的一瞬间,沃森几乎心脏停跳。他试了一次,心里一直坚持的什麽好似突然崩塌。他毫无预兆地扑到伊欧身上,七手八脚地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到了伊欧的肩头。
伊欧的身体被紧紧箍在沃森怀中,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波动。他闭起了眼,一动不动,任凭黑龙抱紧他。
啊……伊欧的味道。沃森小心翼翼地闻著,用脸贴著对方温暖的脖子蹭啊蹭。
太阳渐渐西沈。打破沈默的是伊欧洛斯。
他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萨迦利亚,我要透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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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静静降临在圣城雅尔。
索玛与乌尔来到了一条安静的小街上。这里离魔法学院并不远,街上住著很多住不起宿舍的年轻学生──学院宿舍永远向他们敞开,前提是你有能力支付那高得变态的费用──也开著一些书店和魔法道具店。一个没穿法师袍的法师与一个英俊的外国贵族并肩行走,小街显然习惯迎来这样的客人,二人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倚在酒吧门口企图与他们调情的金发女郎。而後者轻佻的态度令索玛感到一阵不适。
乌尔不紧不慢地穿入小巷,步伐带著魔法师惯有的轻柔从容。看得出来他对这里很熟悉。另一位则抱以信任的态度,没有对路程进行抱怨。二人来到了一扇门前。旁边有一家提琴作坊,温柔的黄色灯光在窗口跳跃,轻柔的琴声隐约流淌出来。
“这里就是你曾经住的地方?”索玛抬头看去,这是个两层高的旧房子,就外表来看,跟这巷子里的任何一幢建筑别无二致,散发著一股古老的书卷气,像一本搁在书架上被遗忘许久的老词典。
乌尔念了句什麽,门上的锁就落到了地上。
索玛惊讶道,“你没有钥匙?……乌尔,你不能擅闯别人的家!”
他责备的对象不以为然地推门走了进去,又念了句简单的咒语,屋里的灯应声亮了起来,映亮了整洁的房间。
“不进来坐吗,纯情男孩?”乌尔看著站在门口的索玛,故意用那酒吧女郎的调侃讽刺他。索玛不觉得纯情是个值得嘲笑的品质,但刚才那个女人的轻佻令他感到受到了冒犯。他不满地看著房间里的一切,乌尔已经离开了十年,鬼才相信这座房间是十年没人呆过的样子。显然他们正在正大光明地擅闯民宅,并很有可能在几分锺後被主人发现并狼狈地被赶上街。想到这些,索玛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对乌尔的做法很不认同,并企图离开以示抗议。
“永远也不能相信一个黑魔法师的鬼话!”希德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索玛胸前的纽扣用一种吟游诗人般的口吻痛心疾首地说,“他们是那麽的狡猾,阴险,从不把道德放在眼里!我尊贵的主人,鄙人早说过高尚如您不应该与他同路!”
索玛冷冷道,“不要窥探我的内心,希德。否则我就把你交给那位黑魔法师,让他在你的封印石一边贴上火焰咒,一边贴上冰雪咒。”──这是这两天乌尔威胁的最多的话,连索玛都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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