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膝下唯有雅儿一个。”
说到这,他稍稍停顿,刑玦点头。许轲五十多,他的夫人才怀上一胎,恰是刑玦快要离宫时的事。
“这些年我与夫人将所有爱倾注到雅儿身上,可无人知晓我夫妻二人心中的苦。当年,那是一对双胞胎,除雅儿之外,另一个女儿被刑天夺走。加官进爵?提拔许氏子弟?不过是为了封住我们的口!”许轲越说越恨,眼圈跟着红了,“这十几年,我夫人时常梦见那孩子,梦见她怨恨我们,或是孤苦无依,或是遭人欺凌,甚至早已夭折……”
这等隐秘,从未有人知晓。但刑玦此刻听来,却没有半点精力去思索他口中的话有几分可信,而是不由自主地周身泛寒,不详的预感跃上心头……
☆、霸气帝皇(十八)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刑玦眸光幽暗,冷冷地盯着他,凌厉中似还透着杀意:“许将军另一个女儿……”
语气中警示意味十足。
怀疑、试探、甚至已经算是极为直白的压迫。他在说,许轲接下来要说的话,最好考虑清楚,有半点欺瞒,都是触犯他底线的,将会引来的怒火,任何人都承担不了。
甚至即便是真的,刑玦也下意识地想把它堵回去。不可否认,他此刻心中确实泛起了涟漪,自许亦涵好转以来平静的心湖,再度降下阴霾,犹如风雨前的宁静。
许轲发红的双眼对上他,没有丝毫退让,仿佛面对的是刑天,此刻悲从心起,早已顾不得其他,颤抖着声音说:“我已、我已查明,那孩子还在世上!她被刑天带走之后,送上了绝隐山!”
刑玦耳边嗡嗡作响,有片刻恍惚,种种思绪涌上心头,甚至不知自己当作何表情。
许轲难以自制地说:“二爷,那孩子,在你身边,对不对?我看过她的画像,与雅儿有几分相似,是她——”
刑玦目光徒然凌厉数分,如最吝啬的守财奴看见有人打自己财富的主意,眼中率先升起被冒犯的不悦和警惕。逝儿是他的,过去是,现在也是。平白无故,竟有人跑出来声称是她的父亲,无论理智如何平息着胸口的怒火,刑玦仍是满心郁结。
该为她欢喜?她不再只能与他相依为命,而是有了家人姐妹。或是可以自私地因为不愿分享她,独占她生命里所有重要的位置,想继续做她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依靠——为此而发怒?
他高兴不起来,又为自私而羞愧。矛盾的情绪在心中卷成乱麻,刑玦死死地看着许轲,半晌,眼底的种种威慑才渐渐消退,寒冰覆上冷冽的双眸,他平静地开口:“许将军,现在最重要的是,就算她是,你归附我的诚意有多少?”
“二爷,刑天夺走我女儿,致使我们父女骨肉分离,这等仇恨,我许轲不能容忍!今日许家上下都到你帐中,我向你保证,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不除刑天,我无颜面对夫人!二爷若还不相信,我愿以死明志,只求二爷为我报仇!”许轲双膝跪地,在刑玦面前叩头。这礼节,不可谓不大。
刑玦低头看着他,眼底暗流涌动,冷硬的表情令人难以揣测他的想法。
“我已将此前探听到的诸多情报汇集在此,”许轲呈上一个小册子,“若二爷信得过,我愿亲自带兵,先下一城!”
刑玦淡淡地拿过那个小册,信手翻了一遍,其中包含刑天对靖阳关外大军采取的一些手段,还有好几座大城内部的防御图纸,最重要的是包含几处较为重要的兵力布置、悍将调度,以及粮仓储备资料。
这些东西,均是机密。即便是许轲要想拿到,想必也动了不少人脉。
刑玦面无表情地翻看完,再对许轲说话时,已少了许多严厉:“许将军,起来吧。既有你在我麾下,刑天的好日子不会太多了。”
他想了想,又道:“今夜军中摆宴为你接风洗尘。”
许轲犹豫着谢了,刑玦却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许轲眼中掠过一抹忐忑。
这一日军务繁忙,直到傍晚,刑玦才亲自回帅帐去看许亦涵。一双藕臂自被中伸出,香肩微露,许亦涵回头笑望着大步走近的刑玦,魅惑丛生。
经过这场生死危机,她更像幼时爱笑一些了。刑玦漆黑的瞳孔映出她绝美的面容,肩上那一块鲜红的烫伤疤痕尽管只露出冰山一角,却也令他眸中掠过压抑的痛与恨。
刑天。
若许轲说得不假,那么刑天的用意,已是足够令他愤怒。把一个婴儿放在他身边,令她成为他的软肋。即便抛弃一切、隐居深山,他也被操控着,有了弱点。更重要的是,刑天成功了。当他把逝儿抱起那一刹那,就注意了有把柄落到刑天手中。
无论他和逝儿关系如何,无论他对刑天有什么举动,都还有掣肘。就像现在。
因为这一段隐情,他已陷入两难,很难再不受干扰地判断许轲是否能够信任。
逝儿呢?又会如何看待?
刑玦较之以往更为缄默,只专注地为许亦涵梳发,待她穿戴好,才道:“今夜军中设宴,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许亦涵打量他片刻,点点头。
尽管因刑玦的语气有所猜测,但许亦涵在宴会上看到许轲的女儿许亦雅时,还是心中暗暗苦笑了一番。
不错……只要是同时见到她们,没有人会怀疑她们不是姐妹,眉眼竟有七八分相似,唯有自小不同的成长轨迹,令这二人气质全然不同。
许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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