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完全猜不透这人现在的想法,郑予辰只能垂着头,无声被他扯着往前走。
刚刚龚昊熠那句话真的让他脑子昏茫了几秒,所以他没有推开他,还乖乖跟他回来了,这样是不是很没出息?自从认识龚昊熠之後,他真的越来越不认识自己。
从前的他怎麽可能为一个男人牵肠挂肚?从前的他怎麽会斤斤计较自己在一个人眼中的地位?从前的他怎麽可能在决定离开一个人的时候还在内心深处偷偷祈求那人追上来,甚至那人真的追上来时他的内心竟喜悦到差点爆炸?
沉重的关门声瞬间把他拉回现实,龚昊熠终於转过身来,伫立在客厅里静静望着他。
郑予辰心魂一震,他很想问男人为什麽强行把自己带回来,但他没有勇气,他怕又听到与自己期待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答案,他怕龚昊熠对他的在乎源自於小真,这个想法让他马上就後悔刚刚为什麽不拔腿就跑。
他一直以为失去父母跟亲人的信任之後,他已经没甚麽好失去的,他一直以为他在世上最重要的人是他的妹妹。
但他现在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妹妹的男人!如果人会因思想被定罪的话,他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偿还吧。
「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逃走,你说你讨厌警察,我没话说,因为我就是警察,所以你会讨厌我也是人之常情……」龚昊熠终於开口,沉重的吐出一声叹息。
郑予辰错愕的望着他,原来昊熠把他的离开归纳为这个理由,看来他当真不知道他对他的感情,究竟是这人太过迟钝还是他把情绪隐藏的太好?
挫败感让他突然全身无力,砰一声跌坐在地上,几秒後他哈哈笑起来,龚昊熠像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
「昊熠,你说要保护我,我很开心,但你知道吗,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跟你上床,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档子事……」郑予辰望着地板,神情黯然失色,「如果你觉得恶心,我也无话可说。」
空气里悬浮着沉闷,郑予辰内心翻天覆地,等待着龚昊熠下一秒把他撵出门,或鄙夷的望着他。
就像当年教务处里的父母亲一样。
良久,他听到龚昊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郑予辰霍地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孔,那双注视他的眼睛如今荡着他不熟悉的压抑与苦涩。
之後龚昊熠没再说甚麽,把他领进客房後也回自己房里,轻声关上房门。
郑予辰躺在客房的床上想着龚昊熠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但他却碰触不到他,不是不能,而是不行。
窗外的月皎洁无暇,但只要靠的够近,应该就能望见月球表面千疮百孔的坑洞了吧?
是不是人跟人也是如此?远远的眺望比咫尺的凝视更有美感?
可惜他永远也无法拉近跟他的距离,因为他爱上了一个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人。
郑予辰突然想起那晚龚昊熠唱给他听的歌,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旋律之後他启唇轻唱,却因为不知道歌词的内容唱得零零落落,他唱着唱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眼前就模糊成一片。
作家的话:
☆、8、醋海翻波
「你给我过来!」
望着那哥明明语气愤怒表情却八卦十足的诡异模样,郑予辰知道他今天在劫难逃,只能任由那哥把他扯到角落的盥洗室。
「那哥,蓝月的规定应该有一条是不能动店内商品吧?我好歹也算最贵的商品……」郑予辰赶紧声明自己的权益,因为眼前这男的真的很像要强j,i,an他一样。
「要死了!谁要碰你啊!」那哥不屑轻斥,转瞬间又兴味十足的扯着他手臂,「我看到那个警察送你来店里,快招,你这小狐狸该不会是……」
「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吗,昊熠现在的工作是监视我,别忘了,我还没摆脱谋杀县长的嫌疑呢。」郑予辰第一百遍重申,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不对不对不对,这件事有鬼,大大的有鬼!」那哥突然诡异的左右一瞄,十足间谍执行任务的夸张表情,「那个警察刚刚送你来时脸上的表情,我想想,很像……反正不像只是把你当成嫌疑犯,差很多好不好!」
郑予辰看他一副想掀起流言蜚语的八卦样,很遗憾的摇摇头:「你不明白那家伙在执行任务时有多六亲不认,如果我真的是杀人凶手,他才不会顾念我是不是他大舅子,照样把我送去吃牢饭。」
「潇,有人指名你喔。」有人走进来唤他,郑予辰应了声,回头朝还想探问甚麽的那哥嫣然一笑:「今天我找了三个熟客,帮我开二楼的大包厢。」
「一次三个?你要死了啊!缺钱也不是这麽搞的。」那哥尖叫。
「死的是谁还未可知呢,说不定是他们欲仙欲死。」潇露出魅惑笑容,眼波流转着千万种魅色。
那哥望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对於郑予辰近日突然疯狂的接客很是担心。
这家伙是不是有甚麽想不开的事啊?不然一向讨厌疲累的人怎麽突然工作的这麽勤奋?
例行汇报的日子总是忧喜半参,如果案情有突破x_i,ng的发展会让人心振奋,如果停滞不前也会让人感觉烦闷,尤其是被调去监视牛郎的男警们。
「那时候在他家门口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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