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堂后,江昀身为男子不必如同寻常人家的媳妇一样早早在屋里候着,而是被林问渠拉着说话。
“景清啊,我也就这么叫你了。”林问渠酒喝的有点多,一上头就会跟人啰嗦个没完没了。
“父亲。”江昀唤道。
林问渠开心地应了:“其实啊,就算越儿当年没有救你,我也会让他去燕国,想方设法把你拐来的。”
江昀微愕,若他与林越素未谋面的话,他估计会听从父皇所言娶了定北侯嫡女,然后顺利登基。
似是知道江昀心里所想,林问渠又适时开口道:“放心,陪在你身边的只能是越儿,因为这是你父亲答应过我的。”
“什么?”江昀彻底惊呆了。
林越摆脱了林落走到江昀身边,看着他一脸惊讶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
林越看向林问渠:“你同他说什么了?好好的,吓他作甚?”
听着林越话里毫不掩饰的维护,林问渠忍不住失笑:“臭小子,你以为你爹我还会把你心尖r_ou_怎么样了?”
“我只是忽然想起一桩往事。”林问渠眯缝着眼说道,“二十四年前,当时你祖父还在位,我便带着你母亲四处游玩,正好碰上燕皇遇袭,也就是景清的父皇。燕皇说救命之恩难报,我说不必,可他偏不肯,非要报恩。我就说你既然要报恩的话不如日后我们两家结个亲吧,我儿子刚好四岁,怕他以后若是长残了没人要。”
说到这,林问渠嘿嘿一笑:“燕皇当时一听,觉得非常不错,就跟我说他夫人刚好怀孕,就让这两个结亲,当场就立下了字据。等他走后我才反应过来,若是他夫人生下来的是男孩怎么办。后来啊,老方告诉我越儿当年救下的人就是景清,并且心心念念了好多年。我便在想,这缘分真是挡也挡不住。”
林越紧紧握着江昀的手,想到若是当年没有遇上他,然后带着这张字据被林问渠赶去燕国要求他把江昀带来又当是怎样一番场景。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应该会相当有趣吧。
☆、直言
从去年年底到年初,久未谋面的太阳终于脱离了云层的束缚高悬于空中,屋檐上的积雪也得以换一种姿态追嬉于世间。
江昀躺在摇椅上,肩上盖着厚厚的狐裘大衣,膝盖上放着一床薄毯,正慵懒地晒着太阳,眼睛舒服得眯缝成一条线。
林越一进院门便看见如此和谐的景象,心里忍不住一阵舒畅,走过去亲了亲江昀的额头:“困了便进屋去睡吧。”
江昀打了个呵欠:“不必,才刚起来没多久。”
林越挨着椅子坐下,把江昀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手里把玩着他的发丝,笑道:“你最近越发能睡了。”
“还不是因为你没节制?”江昀没好气道。
林越无辜眨了眨眼:“一见你就想做些坏事。”
江昀不好意思再与他在大白天的讨论这话题,轻咳一声:“王叔来信催我回去。”
“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林越带着一丝紧张道,“难不成高蛤/蟆又跑去燕国闹去了?”
说起高添复,在成亲那日拿了些喜糖便恹恹地走了。
“不是。”江昀摇摇头,“是太傅他们。”
“难不成又是选秀?”林越眉心微蹙。
“太傅他们应当是听到消息了。”江昀叹了口气,“催我回去估计是想要确认一下。”
“知道不更好么?”林越撇撇嘴,“没晕过去说明他们承受力还不错。”
江昀笑了笑:“回去这事有点棘手,太傅倔起来我还挺怕他的。”
林越捏了捏他手心:“不怕,我在,他要是敢骂你我直接把他家小孙子放树上去,越高越好,听说他挺宝贝那小孙子的。”
“胡闹。”江昀拍了拍他手背,“不可以这样。”
“我就随便说说。”林越摸了摸鼻子,“哎,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这大燕皇后,舍我其谁。”
惬意的日子过久了人难免有些懒倦,可眼下还有事情没有解决,还不能算十全十美。是以即便再不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第二日,林越带着江昀早早拜别林问渠,向燕国方向前行。
这回方鸽子本不打算去,可还是被林越拉去了,原因是要是被吴贺骂了还能多个还嘴的人。这么一说,林行云也跟上去了,美其名曰保护哥哥。
王城门口,接到江昀今早便会抵达的消息,吴贺带着朝中众臣早早候在这。
吴贺伸长脖子朝远方看去,脸上尽是焦急之色,不时还伸手拽着一旁徐春来的袖子。
徐春来还在一旁吃着包子,被吴贺这么一拽,好不容易咬到的馅就直直掉地上了。
“吴老头!赔我包子!”徐春来不满地冲吴贺吼道,“这么一大坨r_ou_,可不可惜啊!没有两只烧鹅是平息不了老夫的怒火。”
话音刚落,一个热乎乎的包子递到自己面前,徐春来抬头一看,苏明谙笑眯眯道:“徐大人,我这还有一个。”
苏明谙自去年年初便调回京城,如今正在御史台,与徐春来在一处办公。
“多谢苏大人了。”徐春来乐呵呵地接过包子继续吃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吃!”吴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春来。
“现在怎么了?”徐春来嘴里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回道,“如今四海升平,海晏河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盛世祥和之景,不是吗?”
“你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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