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见澄带着口罩,但能看出他眼睛弯了一下。
但何似却突然觉得肺部像被烧红的刀子扎穿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泪还是落了一滴下来。
徐见澄叹了口气,从深绿色手术服底下的口袋掏出一张无菌s-hi巾来给何似擦了擦。
“我们走吧。”
护士是上了年纪的大妈,给何似脸部贴手术贴膜的时候贴歪了,挡住了做手术的左眼,随后便直接像撕胶带那么一撕,直接撕了下来。
何似没忍住出了声。
他还没说什么,徐见澄就用挪威语道:“轻点。”
大妈又换了张无菌贴膜,这会儿总算贴准了,紧接着何似的左眼被撑眼器撑开固定。
“这是镇定剂。”
护士把何似的左手固定在手术台上,含有镇定成分的针剂缓缓推进血管里。
意识逐渐模糊。
徐见澄坐在一旁牵着何似的右手。
主刀医生打开无影灯,对准何似的眼睛。
当五颜六色的led灯汇聚在一起就成了白色。
无影灯是为了防止手术时医生视觉疲劳而设,但何似只觉得困意止不住的往上翻涌,眼皮被撑眼器固定住了比不上,只剩一汪黑眼珠快要翻上去。
徐见澄捏了捏何似的手心,“别睡。”
“等做完再睡。”
何似强迫自己盯着无影灯,感觉那灯芯就像万花筒一样转来转去,就在愣神之间医生把什么东西按进了眼里。
好痛,却四肢软绵绵的动不了。
不知道是痛觉太强烈还是这镇静剂只负责限制何似行动不负责切断反s,he的传入神经部分,但确实,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何似下意识用余光看见徐见澄皱着眉闭了下眼。
主刀医生道:“ikke sove”
何似把视线移了回去,听见徐见澄沉稳的声音,“别睡”
紧接着又是第二次,医生又按了什么进去。
“endte”
“结束了。”
原来自己还能动,护士扶着何似下了病床。
徐见澄站在原地。
他不陪我吗?
他要留在这儿吗?
何似伸出手指勾住徐见澄的手术服,但力气太小,又被护士馋着。
很快就松开了。
术后何似立刻起了排异反应开始发烧。
楚恒问了医生去给何似买退烧药。
吃药时沈欢正在隔间烧水。
楚恒和何似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手术室里的事。
那就是个梦。
何似心里想到。
“明天复查,如果恢复好的话大后天就可以走了。”
何似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事实上第二天复查的时候,何似角膜基质层内依旧残有气泡,直到第三天,气泡才稍稍消了些,勉强能看到视力表上最顶端的那个e.
回国后何似仍然过着日夜颠倒自我麻痹的日子,徐见澄再也没来找过自己,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也难怪,毕竟是自己先丢掉他的。
直到一天晚饭的时候沈欢突然问起他来。
“徐见澄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吗?”
“怎么了?”
沈欢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何似看。
视频标题是“b市高考状元竟然去了这儿?”
何似点开视频,视频内容是徐见澄穿着r中校服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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