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嗯...你起来了啊...”
几乎是在一瞬间,于小松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幅画面——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大床上,取代了自己的男孩露出了光洁的后背,拥着松软的被子坐起,摸索着伏在爱人身上,正睡眼惺忪地向他索取一个甜蜜的早安吻。
“嗯,乖,再躺一会吧,我打完电话就来,”陈云旗将电话远离了一些,安顿完三三,才重拿近了问道:“小松?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于小松突然笑了笑,释然地说:“你也多保重,再见。”
谁欠了谁,谁又爱过谁,解不开,也没有答案。再见了,陈云旗。再见,过去的二十年。这一次,是真的必须说再见了。
台风登陆的第三天防灾警报才解除,虽然一切都迅速地恢复了秩序,但雨还是下足了一个星期才停。于小松在机场恢复运营后便回了y国,临上飞机前他给陈云旗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没有说别的,只提醒他三三的户口问题应该尽快解决,否则会影响高考,必要时让他联系自己的父母帮忙。
那一夜过后,三三的情绪也从高潮跌至低谷,后知后觉的失意让他看起来总是无j-i,ng打采,甚至开始刻意地躲着陈云旗,经常在学校上够两节晚自习才回家,对陈云旗带他外出的计划也提不起兴趣,一概说好,绝无异议。陈云旗理解他这种情感和生理性的情绪反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变着花样的哄他开心,却总是不得要领,只好郁闷地给唐俞韬发信息,向他诉苦。
唐俞韬:“渣男,活该。”
陈云旗:“你闭嘴。”
唐俞韬:“床上解决,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
陈云旗:“试过了,疗效甚微。”
唐俞韬:“......那别的办法我也没有。”
陈云旗瞥了一眼没再回复,闷闷不乐地退出了聊天界面,叹了一口气,扔下手机探头对书房里写作业的三三说:“宝贝,今天想出去走走吗?”
三三头也不抬地说:“还有一张卷子没做完。”
陈云旗挠了挠头,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扒着门框低声下气地说:“那做完卷子我们去看话剧好不好?”
三三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淡淡地说:“哦,等我做完作业再说吧。”
陈云旗像只霜打的茄子,正准备灰溜溜地回沙发上继续看他的报表,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灵机一动转身说道:“新天地开了一家意大利披萨店,是你喜欢吃的那种薄饼,正宗的手抛饼底,你写完作业我们去吃好不好?”
听到披萨,三三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抬起眼皮看了看别处,咬着嘴唇想了片刻才说:“好吧,那我写快一点。”
陈云旗瞬间喜上眉梢,赶忙跑回沙发旁捡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李阿姨告诉她今天不用过来了,然后自己先行穿戴整齐,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处理了大半天工作,终于等到写完作业的三三磨磨蹭蹭地出来,拿起钥匙手机带着他出了门。
许是一周的恶劣天气让大家都憋坏了,今天商场的人流量明显比往常更大。吃过披萨后,陈云旗见时间还早,便带着三三往隔壁的艺术剧院走去,打算买两张晚上的话剧票,陪他过一个有意义的周末。
路过商场中庭时,三三的脚步被几架展示用的钢琴吸引了。陈云旗见他好奇地张望,便牵着他走近去看,故意避开一旁的宣传展架,指着最中间那台木纹细腻大气华贵的三角钢琴对他说:“这琴叫施坦威,是皇冠珠宝系列的限量版之一,琴身都是用非洲檀木贴的。”
听他卖弄了半天三三也不懂,只是好奇地问道:“比家里的琴还要好吗?”
“那当然了,家里的琴是佩卓夫,施坦威比佩卓夫贵几十万呢,”陈云旗见三三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又向他解释道:“施坦威是顶级的钢琴品牌,手感好,音色也均衡,做工都是艺术品规格,很多钢琴家都只用施坦威演奏的。”
三三听得云里雾里,看着那台锃亮的钢琴惊叹不已:“天呐,太贵了...弹起来一定很好听。”
“你想听吗?”陈云旗微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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