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殿里的宫女里调一个随侍,找人去绘一幅地图来,”李重棺道,“下午先游游这深宫!”
伺候李重棺梳洗打扮的侍女叫芸秋,瞧上去老实又算不上愚笨,陈知南便叫她远远跟在二人后头。本想着先记熟宫内大概地形,结果计划到底是赶不上变化——李重棺被皇上召走了。
“我倒是忘了戚夫人是刘邦宠姬,”李重棺愁眉不展,“这下如何是好……”
“哎我说泉哥啊,”陈知南眼光四处瞟了瞟,悄悄咕哝道,“这日头还没下去呢,刘邦不会是想同你白日宣/ y- in ——”
“麻烦这位下人注意措辞,”李重棺脸色顿时黑了,“小心被我逮着由头拖下去抽几板子。”
陈知南:“嘿嘿嘿。”
“戚夫人善舞,约莫是政/事处理累了,想歇息片刻。”李重棺道,“麻烦了……啧。”
“芸秋,”李重棺吩咐道,“去取份宫中的地图。”而后回头,低声同陈知南说道:“施个法子掩人耳目后开溜,去吕雉宫中看看,小心不要被发现。”
“你呢?”陈知南道。
“废话。”李重棺咬牙切齿地答,“去见刘邦。”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答应她。”陈知南道。
“后悔没有用,”李重棺崩溃,“难道她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
赢姓李氏,名宽,唐太宗李世民的第二子。
武德三年(620年),李宽被过继给李渊第五子李智云。
“他早该死了,唉,没法子啊,别说老天爷待不待见,连秦王都不待见他,说说他做过多少荒唐事儿罢――”
“多大的孩子,怪可怜的,”女人道,“姐姐你说过继给不好,过继给楚哀王――有什么用呢!”
另一下人c-h-a嘴道:“就是,那楚哀王还是三年前加封的,人都走了几年了哎呦。”
女人点点头:“秦王如日中天,这二儿子说过继就过继了,倒也是不在意,还真不当心尖上的r_ou_呢……”
“哎,前两天来的那神医呢?”有人道,“后来如何了?怎么也不见好!”
“御医都没辙儿了,神医有什么用?”
“估计也就这两天了,”女人道,“听人说啊,棺材都准备好了……”
“啊?!”旁人惊道,“葬哪儿?”
女人答:“说是陛下亲口下的令,葬皇陵――怎么说也算半个‘小王爷’呢!”
“怕不是埋最外边吧……”
这时候,忽然传来一声“不好啦――”
太医慌慌张张地从里屋出来,声嘶力竭地喊着。
“人走啦――”
《新唐书》载:“楚王宽,太宗第二子也。出继叔父楚哀王智云。早薨。”
“师父!”
“师父――”
“留神跌了,”李淳风棋局摆到一半,也不抬头,手里头还攥着把黑白子儿,道,“何事毛毛躁躁的?”
“您炖的j-i炖干了……”李重棺道,“糊了。”
李淳风向来不在乎这些杂事,便点点头,说:“那便让它自个儿糊去。”
李重棺跑到那椅子上蹲着,嘀咕道:“不是它自个儿糊的,是师父给炖糊的……”
李淳风失笑,把那棋子儿揉乱,起身掸了下衣服:“今儿怎想起来淘气?莫不是还是半点记性不长?”
“天要下雨儿要过继,”李重棺扁着嘴悠悠答,“莫得记性,叫那生前事儿忘完了罢。师父去哪儿?”
“去你生前的爹那儿。”李淳风把披风系紧,“收着些吊儿郎当的性子。”
李重棺嘿嘿笑道:“这不是您宠着么?”
“为师哪敢不惯着?”李淳风反问。
“徒儿不过小小一平头百姓,师父贵为大唐秦王记事参军,”李重棺嬉笑道,“师父怎需要惯着徒儿?”
李淳风从柜子里抽了一支缎面坠红雕花玉骨折扇,窝着扇柄手一翻,扇子一转,带着上面坠着的流苏甩起来。李重棺鼓掌连连称帅:“师父可教徒儿这个?”
“你可不该是跟着为师学这些把式的。乖徒儿,”李淳风温和地笑了笑,“为师乐于惯着你,一是因为你是我徒,二则是因着你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
“你身上的担子,还要更重些。”
李重棺不置可否地从柜子里抽了另一把玉骨扇出来,抛着甩着玩儿。
“为师着便走了,你一个人好生住着,”李淳风道,“功课记得作。”
“晚些为师来查,若作得好,便带你去添新衣裳。”
“徒儿想学耍扇儿——”李重棺道。
李淳风无奈点头:“可以。”
“师父会的,你想学的,都教给你。”
李淳风走后半个钟,眯着眼在椅上歇着的李重棺猛地跳起来,到后院牵了匹马,从李淳风划给他的别居里赶到李淳风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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