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放开我!
墨雀蹙了蹙眉,将香炉更靠近我。
浓烈的香气窜进鼻头,压抚了我稍许焦躁,却仍然无法抹平我回到北海的决心。
“你现在太激动了,等你冷静下来,我自会放开你。”说着墨雀将香炉留在石床上,起身离去。
我不明日夜,只知道她很久没再回来。我用尽一切办法想要挣脱束缚,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脑袋旁的安神香已经燃完,我仰躺在石床上,望着满是疮痍的屋顶放弃了挣扎。
墨雀在这时回来了。
“已经过去三天,我想你也应该冷静下来了。”她动动指尖,之前怎样都无法摆脱的锁链便悉数撤退。
我猛地从床上跃起,扯掉嘴里濡s-hi的绢布,撞开她就往外冲去。
“记得回来找我。”墨雀清越不再的嗓音仿佛带着不祥的死气,紧紧咬在我的身后,让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北海王那样厉害,怎可能被我轻轻松松说杀死就杀死了?
绛风、阿罗藏都没能杀得了他,我算什么?不过是意外得到一点能力还被魔气缠身,在龙虎山苦哈哈修了十年的清心咒,谁也打不过的小鲛人。
他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我闷头闷脑赶回北海,当伫立在水中,遥望穹顶下整个王都撤下华丽装饰,挂上代表丧仪的白幡时,整个人便如兜头被泼了捧冰水,每根骨头都泛起寒意。
第39章
找了处隐蔽的珊瑚丛躲避,我微闭上眼,手上拈出一个千里传音诀,心中默默呼唤着墨焱的名字。
她随吕之梁离开龙虎山时,我将仅存的那条法铃手串留给了她,本是叫她存个念想,没成想在今天派上了用。
这法子我其实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要是墨焱没戴法铃将它丢在了哪个角落,我等再久她也不会回应我的呼唤。
所幸,一炷香后,珊瑚海中传来小丫头清脆的声音。
“爹,是不是你?爹,你出来啊,我是焱焱,我来见你了!”
听到她的声音,分明才过去没多久,我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我从珊瑚丛后飞快游出,在她面前现身。
墨焱怔了片刻,见真是我,红着眼眶大叫着扑了过来。
“爹啊!”她抱着我的腰,哭得泣不成声,“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杀了父王?爹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喉头苦涩不已,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扯离自己,随后弯**颤声问她:“焱焱,灵泽,你父王,真的……真的不在了吗?”
我说不出那个“死”字,哪怕是“不在了”三个字,也是用极轻微的声音吐出,害怕说重了,就成真了。
我紧紧盯着她,满心希望她能摇一摇头,否认我的说法。可我一向倒霉,老天这次也没有保佑我,墨焱眼里含泪,在我的盯视下沉重地摇了摇头。
所有希冀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踉跄两步,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绪剧烈浮动之下,气血上涌,偏头便呕出一口血。
“爹!”墨焱脸色大变,上前搀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浓郁的血色逐渐被海水稀释,很快消散无踪。
“爹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她又再哭起来,“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必定是太子误会了你。爹,你和我回去说清楚吧,不然……不然你就让我跟你一起走,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我闭了闭眼,心里一片死灰,再听不进墨焱的声音。
谁能想到堂堂北海龙王,竟会死在一条名不见经传的鲛人手里?还死的那样轻易,那样凄惨……
“不。”我攥住墨焱扶住我的臂膀,强行推开她,“我不能带你走。”
留在北海她仍是公主,跟我走了,她就只能当逃犯,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墨焱闻言脸色惨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拒绝她:“爹,我已经没有父王,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呼吸一窒,她的话如同重锤,砸在心间,瞬间便将那坨已经鲜血淋漓的r_ou_块砸成了稀烂的r_ou_糜。
我半蹲**,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冲她浅浅一笑。
“你真的……很像你父王。”哑声说完,掌心运起灵力,趁她还未回过神之际,按住她的额头。
白光一过,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眼,随即双目一闭,无声无息倒进了我的臂弯间。
我轻轻托住她,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起身冲不远处躲藏的气息道:“出来吧。”
不多时,手持拂尘的吕之梁自一丛鲜红珊瑚后步了出来。
他神色肃然,全不见过往嬉笑模样。
“你放心,只有我跟着来了。”他看了眼我怀里的墨焱,眉间少见地拧起疙瘩,长长叹了口气,问,“墨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告诉墨焱,是因为她年纪还小,我不想她牵扯进这些仇怨中,不快乐的长大,对吕之梁这老小子却没那么多顾忌。
“那日我途径一座破庙……”略一思索,我便将自己路遇到阿罗藏等人,受其魔气侵体,后被灵泽及时赶到打断的事全都和盘托出,“……逃跑时,我用光了你给我的所有符咒。我一度将魔气全都封进鲛珠,哪怕死也不愿入魔,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想醒来后魔气没了,鲛珠也好了。不得不说龙族的大巫医果真医术高超,叫人叹服。”
说到此处,吕之梁忽地以拳抵唇,轻咳两声,对着我欲言又止。
我见他如此,知道必定是有什么隐情,便道:“事到如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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