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辛不爱见阿白淋雨,总要亲自推阿白回来,但苏玉辛不在的日子里,阿白总爱在雨天出门。
狸儿不懂,白师兄爱做什么让他做去便是,苏玉辛师兄对自己与阿鼠都没那么上心,却总是挂念着白师兄。
也听到过白师兄与苏玉辛吵架:“我不要你管,你一片好心我心领了。”
但苏玉辛师兄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也不生气。白师兄闷闷不乐时候他常常下厨,烧一锅银耳莲子羹或是小米粥给他送过去。
山中岁月如白驹过隙,不觉间便已是百年,到了白师兄度天劫的日子。
这场天劫来的不凑巧,大荒之年山上颗粒无收,鼠自强为了大家的口粮,只得把山中的药材变卖,才换来小妖们的口粮。
只是那些药材中夹杂了一颗红玉簪,阿鼠并没有发现。
白师兄喝了那么久的药,就为了疗养身体度过天劫,可天劫前一个月,红玉簪断药了。
为了白师兄的天劫,师父从人间赶了回来,为白师兄护法。
第三道天雷时,师父便撑不住了,换苏玉辛师兄上前。
九道天雷悉数落下,打破了苏玉辛师兄设下的结界,直指白师兄的r_ou_身。
天劫到底带走了白师兄的命。
再往后的记忆便没什么意思,山中千年如一日,苏玉辛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阿鼠每日给他送饭进去,开始是一碟菜一碗粥,不知何时就变成了一桶菜一桶粥。
苏玉辛师兄就这么变成了饭桶。
不知不觉人间已经过去一千多年,山下的大熊猫渐渐变得稀少,最后时常来蹭饭的只剩一只幺儿。
竹子开花了,幺儿天天受饿,不得已只好上无名山上吃饭。
一日师父说要下山买菜,只是离开山中时,与苏玉辛师兄说了许多话,苏玉辛师兄便接管了山中所有杂事,鼠自强却在这时候想要开宗立派。
随后,师兄也下山去了。
一股黑色的漩涡将风栖梧吸了出来,他回过神来,眼前是一片灰色。
他叹了口气,原来真实的世界如此多姿多彩,可惜他生来就是瞎子,从来未看到一丝光亮。
“方才那是怎么回事?”风栖梧回过神来,疑惑道。
带着镣铐的女孩放开狸儿,往书房后走去。
“等等,你究竟是……”风栖梧起身向拦住女孩,突然间天旋地转。
“不好意思了,蛇王陛下。”
腾蛇的声音从风栖梧身后传来,捆妖绳从天而降,将风栖梧捆得严严实实,倒吊在屋梁上。
“感谢老蛇王,给我留下这么聪慧的侄儿和这么好用的法子。”
腾蛇面上浮起一丝冷笑,手中捆妖绳缠绕,堵住了风栖梧的嘴,令他发不出半分声音。
意识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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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妖管处忙了一天,风撷辰开车回家已经是下午七点多,原本准备等着苏玉辛去食堂,左等右等,苏玉辛回来时却已经吃过饭了。
“……那回去吧。”
两人坐上车,苏玉辛在副驾驶上按手机,风撷辰一言不发地开车,除了外边的喧闹,车里听不见一点动静。
风撷辰想了想,抬手打开了广播当背景音。
一起住了一个多月,两人之间已经很少有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往常苏玉辛总在车里说不分场合的冷笑话,今天却罕见的什么也没说。
“今天在外面吃的什么?”风撷辰开口道。
苏玉辛愣了愣,恍然才意识到风撷辰是在问他:“没什么,就是很普通的盒饭,没有食堂的好吃。”
风撷辰只觉得胸口有些闷,这种气闷从上午开始一直压在他的胸口,久久不能散去。
思来想去,还是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要住宿舍了,开心吗”
“说不上开心不开心吧,”苏玉辛摇了摇头:“在山上也是一个人住,但是下山后一直和别人合住,久了也就习惯了,各有利弊吧。”
风撷辰点头:“能习惯一个人住就好。”
苏玉辛有些难受,晁应龙今天讲话时的气色又差了些,他怕极了这条老龙身体突然出什么岔子,神物还没找到,他一点用都发挥不上。
而且他根本不敢跟风撷辰谈个问题。
进了妖管处的坏处就是时间不够自由,没法随意请假跑出去调查那些谜团,更何况这些事情都牵连到了风撷辰,他不愿意让风撷辰卷入其中。
“那个行业大会,是要做些什么?”
苏玉辛挠了挠脑袋,决定换些轻松的话题。
风撷辰正倒车入库,探着脑袋看距离侧方还有多远,在车窗外声音闷闷地答道:“就是药材行业的交流大会,之后会有个拍卖会,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停好车后往地面上走去,风撷辰家就在车库出口不远,天上却下起了小雨,催促两人往家里跑去。
“今年天气真是怪异,”苏玉辛伸手去接雨水:“往年秦岭里总有一个月热的不行,今年居然只热了几天。”
“是啊,”风撷辰拿钥匙开门:“可能今年要有大事发生吧。”
两人对视一眼,便知道想到了一回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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