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相平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心思没在他身上,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电视机前的一盆花c-h-a好,以至于没有这么参差不齐。
“老婆?”
“嗯?”
“你吃饭了没。”
“哦还没。”倪相平摇头,身子陷进沙发,“迟点,我现在很累。刚收拾完东西。”
“我不是说了你不够人手就跟我说,我再叫几个。”秋嵩祺皱了皱眉。
倪相平笑一下,又晃着脑袋摇头:“自己收放心一点。”
“你打算吃什么?”
“有火锅就好了,我待会去买点材料,来个火锅吧。”天气转凉,a城又偏北,倪相平想吃点暖和的,“我姐待会也过来。”
“喔……”秋嵩祺下了车,把手机又放得离自己近,倪相平责怪他一句:“放远点。整个屏幕都是你的胡子。”
秋嵩祺倒是得意地扬起下巴:“这不挺好,说明我还没老,胡子还是青的。”
“……算了,我挂了。我去睡一会。”倪相平有点无语。
“好。”
倪相平将手机从支架上取下来,躺回沙发里。
闭上眼睛也没办法真的睡进脑子里,思绪总是在脑袋里飞。
距离和秋嵩祺复婚,也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秋嵩祺提交了降职申请,虽然他说股份不会变,该分红的还是会分红,只不过奖金什么的会少很多。他说他不介意。
倪相平总有点患得患失,不知道秋嵩祺会不会反悔,毕竟这不是简单的钱的问题,分到子公司,发展空间就小了很多。
而且a城虽说是个小城市,但也有很多外资和本土企业,它们扎根很久,有势力,秋嵩祺算是初来乍到,这边的商业界他或许还需要时间去熟悉。
倪相平最怕的,就是秋嵩祺三分热情,过段时间,他又疲惫了。
辗转反侧没有入眠,他摸过手机,下午六点多,他给倪依岚发条短信:你来之前告诉我,我去买火锅底料。
倪依岚很快回复他:我今天去不了了,临时有点事,明天去吧。
然后附上一张自己j-i,ng美的妆后照片。珍珠耳环若隐若现。
她说:我要去见姐妹。
倪相平有点无奈:你这转变得太快了。前几天还说一定要在我搬家这天蹭饭的。
倪依岚却没有发消息了。
倪相平只好补充一句:注意安全。
他又拉起被子,望着灰蓝色的天花板发呆,这个颜色让他想起f市的雾霾。
所以今晚他要一个人度过搬家之夜了。
想到这里,惰性就起来了,既然一个人,就懒得去花心思,随便折腾折腾就好。
他点开手机外卖软件,挑了一会,叫了一杯奶茶,和一碗汤河粉。
从前都是吃自己的汤河粉,今晚没有心思做,那就吃点别家的汤河粉。
过了十几分钟,外卖就到了,倪相平拿到之后,一个人对着桌上的汤河粉出神,吃不下,数着时钟上秒针分针时针走过的格子数。
秋嵩祺说九点半回来,他这么干等也没意思。
倪相平最后还是顶着凉飕飕的北风出了去,华灯初上之际还有一点点落日余温,不算太冷。
他来到治疗所,去看海海。
隔着大玻璃,他能看到里面有好多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地上铺着彩色的软垫,好些个护工模样的人给他们喂饭吃。
海海一如既往的不听话,倪相平瞧着那个护工手忙脚乱的样子,猜她大概是实习生。
“倪先生,你要进去吗?”身旁的医生问。
倪相平摇摇头:“没有什么大作用。”
“会有作用的,他们虽然不说话,但心里还是清楚的。进去看看他?”
心里清楚的话,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学会叫自己爸爸。但是他会叫秋爹。
倪相平心里别扭,这算是个什么情况。他叹口气,还是进去了,拿过护工手里的饭。
“海海乖,吃点。”倪相平挖起一小勺饭,海海凑上来吃了一口。
但是第二口还是花了挺长时间,索性之后都顺利,海海自己拿过碗勺就乖乖地吃起来,只不过掉的地上不少米粒。这是在之前的治疗所学会的。
“他会自己吃啊。”护工有点惊讶。
“嗯,但是你要先喂他。”倪相平认真地说,又捏捏海海的脸颊,“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明白了。”护工和倪相平道别,“慢走。”
“老婆你在哪?”秋嵩祺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倪相平说在治疗所,刚出去。
“好。”秋嵩祺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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