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熬着,人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耗着,不知道什么是头也不知道什么是尾。
不过温良和林文眷一样,心里还是有微弱期望的。林文眷,他是和林锦文离的最近的人,也琢磨出这人的一点脾气。
身为书生谁都不想一辈子呆在乡野中,有一点能改变命运的希望,他都会紧紧伸手抓住的。温良自然也是如此,要不然他也不会用心心思帮白家,白家小到不冲撞贵人的物件摆设,大到子女的学习,他都很用心。
就是想着,白家这山庄到底是在皇帝跟前挂了名号的,万一哪天林锦文亲临岭南,来到白家,看到这些,总是能想起温家一点好的。
想到这些,温良和林文眷都抬眸看向了林早早。
林早早微微一笑,很有林锦文笑起来时的模样,不知道为何两人对这笑容有点心底起毛,林早早道:“孤临行前父皇曾说这岭南有他的故人,说若是有缘见到了便让孤给两位带句话。这京城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京城了,如果闲来无事,两位可以去京城走动一番。”
林早早特意在两位这个字眼上重声说了句,相信他们都明白什么意思。
林锦文对温良和林文眷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他这人向来是有仇报仇,不牵连无辜的。
温良和林文眷相互看了眼,忙跪下说道谢皇上。
林早早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两块玉佩,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凭借这玉佩可以入宫面圣的。
林早早把林锦文的意思带到之后,也没有和两人多说什么,便让他们退下了。在林早早眼里,温良和林文眷是陌生人,他们和皇帝之间的往事他不需要多说什么的。
在温良和林文眷离开,房内只剩下林早早一人时,他把当初送出去的玉佩拿了出来,细细看了一会儿后,头也不抬的轻声问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双喜道:“已经准备好了。”然后他捧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来。
林早早淡声吩咐道:“放在那里吧,一会儿把沈舟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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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前来见林早早时,林早早正在闭着眼吹笛子。
他这笛子是上好的白玉做成的,吹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林早早却吹的很随性,想起哪个调子便吹奏哪个调子。
沈舟看着他微微有些发愣,他觉得此时林早早肆意的模样和当初那个山洞中无助的少年混合在了一起。不过他失神也只是片刻的事,很快他就恢复了神智。
在沈舟的注视下,林早早收声把笛子放在桌子上,笛子旁边是那个红色的锦盒。
林早早望着回过神想要行礼的沈舟道:“不必多礼,坐吧。”
沈舟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不过他最终他还是顺着林早早的话坐下了。
他的言行举止林早早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他那么笑了下,神色平静。
沈舟望着他那神色,不知为何心里蓦然有丝泛疼,像是有谁拿针那么轻轻扎了下那般。不是很明显的感觉,却疼的厉害。
沈舟是个小哥,被双亲捧在手心里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模样,想到深处也会脸红,心里期盼着这辈子能遇到像皇帝那样的男子,一辈子守着他一个人。那时他的心思那般明显,他的双亲还笑着说道,这世上如皇帝对待君后那般的男子能有几个。
沈家老爷子当时还说,人生在世,不要过多的妄想。他们沈家找不到那样的男子,但绝对不会让他们两兄弟受委屈就是了。平平淡淡的过上一辈子,何尝不是美事。
而自打家门被灭后,他把这些都埋在了心里,每天应对奶娘家那些让人糟心的人和照顾沈言都让他心身疲惫。
救下林早早是个完完全全的意外。
那时他的喉咙受伤了,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他拿些许炭火故意烫伤的。因为奶娘家那个恶霸有次喝醉了酒,说他长得不怎么秀气,那嗓子却是好听的很,日后可以在跟前给他唱个曲儿。
沈舟嗓子被烫伤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开口说话,倒也熄了那恶霸的心思。
后来遇到林早早,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不说话的日子。其实在他喉咙处的伤好了之后,他每天都会偷偷的练习重新开口说话,想着有朝一日能说给林早早听的,只是当时嗓音真的很难听,他也就不说了。
再后来,他刺伤了人,同沈言逃向京城。其实有一件事他到底是说谎了,他路途的确是病了,也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便让沈言拿着玉佩去京中求救。
那时他想,那个眼睛受伤不能视物的人真是太子,肯定是个相当温柔的人。他若真的会死,肯定会照顾沈言的。
不过他命硬,挺了过来。当太子救命恩人出现在京中入住东宫的事传遍天下时,他听到后,第一反应也是生气,随后紧跟着就是茫然。
他甚至想去宫里问沈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心里也为沈言找了许多借口,也许是沈言当初身体不好到了宫里根本没有来得及说这些人就病倒了,太子误会了。
也许是有别的原因。
可是他心底清楚,最大的原因是沈言自己隐瞒了这些。
沈舟当时看着京城的方向看了很久,他没有太子的信物,连宫里的大门都走不进去。
最终他流落到岭南成了白家的仆人。
东宫最得意的小哥在寻找自己亲生哥哥的事很快句传遍了大周,沈舟自然也听到了,可是他根本没有想过去京城去认亲。
考虑到沈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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