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事。唉,算了,可是你是知道的,我不愿和朝堂上那些人搅和。”月西楼抬头看着微生时“当然,除了你以外,可是这婚姻大事,就这样草率塞给我,小爷我不服气。”
“我不从!”说完仍旧抱着手肘窝在西窗下,像只委屈巴巴又有点凶的幼兽,看着让人忍不住想去摸摸毛发。
微生时笑道“想来不出几日会有圣旨,珍惜最后几日吧。”
日光推移,直到夕阳将这小窗填得满满当当,窗外碌碌人群,窗内期期怨夫,茶水喝了两壶,怨气丝毫不减。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竟也耗了一下午“今日,我就先回了,让鱼叔直接把货送到南郊医者新宅,明日午时之前。”微生稍作修整起身离开。
“明日,怎么?终于完工了吗?”月西楼也尽量提起情绪同微生走向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
☆、有屋初建成
“是啊,下午我便做最后的收验了。这次虽耗得久了,但的确是个不错的屋舍。”
“是吗!听你这样说,那我便同你一起见识见识,明日小爷明日宝马香车去接你。”
“好,你也是该看看的。”
月西楼一时还未反应这话的意思,只是心里高兴,直直地站在门前看微生时和夕阳一同在地平线上不见了踪迹。
“主子,找到了一个从前在乾清宫负责供暖的小太监。”深夜,平羌一身黑衣躬身在微生时案前。
“供暖?宫室外的太监也能有消息吗?”微生时专注在图纸上,
“据芜双姑娘所言,说他吹嘘一时说漏了嘴,从前的周公公是他远方的亲戚,留了好些东西给他。”
“顺着这条线继续查。”平羌应声告退,微生时停下笔,纸上屋舍一隅已出现雏形,只有在画图时,心绪最是平和,这次他希望快一点,一切都快一点,他已经停滞太久了,像快要凝结成块的墨,他已经想得明白,这种日子他要做了断的,他是不想再执拗于所谓血海深仇了。
清明结束后,就一直维持这样的好天气,空气中完全是温暖香甜的栗子糕的香味,人们也都跳脱束缚,情谊之束缚,别离之束缚,生死之束缚,皆抛之脑后。
远远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未见其形,那环佩相击的马铃声遥遥传来,所过之处,花香蔓延,若不是那乌紫的马车和京门的挂牌,说它是从花魁姐姐那里借的轿子也不为过,反正这种荒唐事也不是头一回。
马车稳稳停在微生门前,那房门看了那马车又是偷偷一阵白眼,但也不曾阻拦月西楼,此时微生时刚刚午睡起身,整理服饰,出门就撞上了月西楼,
“收拾好了?那走吧。”微生时微微点头,跟在月西楼身后,今天的月西楼一身云绸,阳光下泛着畇畇的粉色,因为又是春天了吧,不得不说,是个卓有成效的方法,那青竹掩映下缓缓流动的粉色,让身后的人愈发觉得春日朗朗。
行至门前,迎面而来的是假装闲逛至此的乘意,
“这位是?”月西楼转头望向微生,微生时从后面走出来道:
“医者,乘意。”
乘意听着那个四字介绍,心里生刺“他是谁?”
“京门,月西楼。”照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你们要出门吗?”乘意仍然是不满的情绪写在脸上。
“是啊,我们要去宅子那边看看。”
“什么!你们俩背着我去看我的房子。”乘意一听微生时如此说,顿时炸了毛。
“那你要去吗?”微生时看着乘意,眼眸被太阳照着,亮晶晶的。
“我当然要去,我凭什么不去。”说完转头跳上了那花里胡哨的马车,接着微生时月西楼也上了马车,一阵丁铃当啷马车开始移动。
“等下,他为什么要跟去,”乘意瞥了身旁的月西楼,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
“这似乎是我的马车,医者才是不该出现的在这里的人。”气氛一碰即炸,微生时坐在二人对面,心里是憋不住的笑意,在两道目光的审视下,他还是浅浅笑了出来,对乘意道,“今天还有些摆件需要西楼去看看,并没有布置完全,你不是一直想留个惊喜,我便没有叫你。”
一句话完完全全安抚了两个火冒三丈的人,月西楼高兴的是西楼这个称谓,乘意高兴的是微生对他的解释。微生时只觉得自己像个给小朋友发甜枣的老妈妈。
一路无话。
这是月西楼第一次来此,乘意却是来了几次,但他们下了车,却是不约而同的停住了。
初次涉足,那时一片荒凉雪地,那站立的枯木和潺潺溪水流入的深潭是雪地里唯一的颜色,而现在眼前是一方倚着山涧的四方屋,四周的房间建在潭边黑土上,中间围着一个深潭,内里还未可知。
微生时绕过俩人,打开大门,乘意先一步跟上。
“现在左手边是小厮住处,右手边暂时空着,可做储物之用,”此时三人堪堪迈进大门两三步,位于门房处,往前几步便是庭院深深,“西边药房还有一间客房,东边厨房连着用餐。”步入庭院,头上朗朗青空,脚下漾漾清潭,
微生时还在说着“穿过庭院是正厅,左侧主卧”但二人已经明显没在听了,眼前一排木板横在水上,铺向正厅,每个房间的屋檐下,环绕着一条长长的水上回廊,东西南三面皆是容两三人通过的走廊,而北面正厅前的木板却是铺了四米余宽的露台,靠西面客房下,连着土地颇多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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