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王,若非重回天堂,何需惩罚?
阿斯蒙蒂斯愣了下, 一时间没有从自己天使与魔王的身份变换后,带来的立场与规则变化中回过神来,眼神先是直勾勾地盯着拉斐尔,仿佛在沉思,慢慢的,眼神就恍惚了,一会儿偏左,一会儿偏右,就是不肯与他对视。
拉斐尔心里凉了半截,脸上还挂着笑:“也不急。天堂是时候涨一波薪了,其他福利也应该相应的提高,等条件改善了,你再考虑也不迟。”
阿斯蒙蒂斯有点慌:“不用……”
拉斐尔打断他:“不要替米迦勒求情。”
阿斯蒙蒂斯还想说什么,但拉斐尔的目光带着微弱的请求。他突然明白过来,拉斐尔并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在理解之后,依旧希望能在漫长的无望中见到那么一丁点儿可以期盼的微光。
电梯叮的一声,突然来了人。
公寓的门敞着,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就站在门口,来人刚从电梯里出来,就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hi!”对方拖着行李箱,热情地打招呼。
阿斯蒙蒂斯看向拉斐尔——拉斐尔早已恢复了托尼的模样,此时正好也在看着他。受幻境影响,海伦一出现,拉斐尔就觉得她是来抢老公的。
海伦用英文说:“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们在一起做祷告,但是超时了,是吗?”
拉斐尔模棱两可地说:“如果信仰足够虔诚,就不会发生这种错误。”
海伦很沮丧:“是的,当然,一定是我分心了,我总为往事困扰。说起来有点可笑,那两天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的前男友,他结婚了,妻子是个戴面具的粗壮女人。哦,抱歉,我并没有诋毁她的意思,只是在我的印象中,她的确过于高大和……结实了,或许这是她的魅力所在……说实话,我们两天没见,我觉得你们看上去更加亲切了,真是奇怪。”
拉斐尔摊手:“我的职能不包括解梦。”
海伦笑了:“你真可爱。”
这句话她憋了很久了,尽管教会暗示她,这位来自东方的男子有着极其尊贵和神圣的身份,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比起尊贵和神圣,她更想用可爱来形容。尤其是,他看着旁边这个漂亮的青年时。
“我不是古板的人,”她自黑道,“虽然我来自英国……还是个贵族。”
电梯又传来动静,阿斯蒙蒂斯让开路:“先进来吧。”
“不,我就说几句。”海伦说,“我是来道别的,我买了回国的机票,今天晚上的。家里有笔生意要我回去拿主意,我不得不走,虽然相处时光如此短暂,但我的确受益匪浅。以前我总认为东方古国很神秘,但揭开面纱后,我为它的文明与发展深深着迷,如果有机会,不,一定有机会的,我会再来的。希望那时候我们还能相聚。”
她顿了顿,特意朝拉斐尔伸出手:“真诚地感谢你的邀请。”
拉斐尔握了握她的手:“祝你旅途平安。”
海伦倾身,想与他贴贴脸,但被让开了。她失笑:“差点忘了,保守也是东方人的魅力。”她与阿斯蒙蒂斯挥手,又拖着行李箱,坐着老旧的电梯走了。
阿斯蒙蒂斯觉得她脾气真是不错,莫名其妙地跑来中国睡了两天,又风风火火地回去,竟一点怨言也没有。
拉斐尔说:“当面笑嘻嘻,不等于背后不哔哔。”
阿斯蒙蒂斯脱口道:“可是你也很爱笑啊。”
拉斐尔:“……”
阿斯蒙蒂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施展“劳动遁”:“我去拿抹布擦地。”教会的人进门没脱鞋,钟翠山走前擦干净的玄关地砖上,全是脚印。
拉斐尔拉住他的衣摆。
阿斯蒙蒂斯走了两步没走掉,回想钟翠山变成蝙蝠时卖萌的样子,默默地鼓起勇气,猛然转过身——
拉斐尔吓了一跳,以为他生气了,立刻松开手,阿斯蒙蒂斯已经拱起手,轻轻地摇了摇,嘴巴还发出了可爱而短促的“吱吱吱”声。
拉斐尔:“……”立马给钟翠山减刑!
阿斯蒙蒂斯做完就不好意思了,也不敢看对方的表情,两只手放在腹前,互相揉捏着,眼睛又开始在地上乱找……
“艾斯。”拉斐尔温温柔柔地喊他。
没反应。
“艾斯。”拉斐尔身体默默挪近。
阿斯蒙蒂斯突然抬头,还举着手:“你看。”
差点被撞到下巴的拉斐尔仰着脑袋:“嗯?”
阿斯蒙蒂斯指着自己的灭世者手表:“指针突然跳到这里了。”
拉斐尔满脑子都是“吱吱吱”,不明所以地问:“跳到这里了?”
阿斯蒙蒂斯耐心地解释着自己刚刚的新发现:“这是灭世者手表,上面的指针会标明灭世者的位置。这段时间,只要应龙山出现在一公里范围为内,它就会追着他。但是,刚刚它突然跳动了。”
拉斐尔追上他的思路:“所以,是应龙山来了?”
阿斯蒙蒂斯说:“指针指的不是应龙山家的方向。”
“也许他从另外一个方向来的。”
“我觉得不像。”阿斯蒙蒂斯也说不上理由,就是觉得指针跳动得很古怪。他想了想说:“指针指的好像是机场方向。”
拉斐尔仔细看了一眼,的确如此,但没多久,指针又恢复了四处乱转,说明灭世者已经离开了范围。他说:“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
阿斯蒙蒂斯觉得很有道理。他打了个电话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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