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系玉带的动作顿住了。
林恒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瞧着某人明显僵硬的背影,似笑非笑,眸底是像小狐狸一样的狡黠,问出话却有些委屈和可怜。
“师父,你,你是不是对我……”
“我没有对你不轨。”大概是急于否认,他直接称呼“我”,连“为师”两个字都忘了。
林恒眉眼晕开笑意,乐极了,嘴上却嗫嚅道:“可是,可是……可是我们已经同床共枕了。”
林恒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委屈极了:“我娘曾经说,只有夫妻才会同床共枕,师父,那我们……”
“为师与你是师徒。”那人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语气不容置喙,却藏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慌乱。
“可是,我已经没有清白了。”
身后依旧是软软嗫嚅的声音,隐隐发出的哭腔又如一只小奶猫,不用看,都知道,那模样定是委屈极了,又可怜极了。
温辞几乎是瞬间给这个小徒弟贴上了性子软,爱哭的标签。
林恒:到底是谁晚上窝在我怀里哭泣的!
温辞抬手,如玉般圆润的指尖掐了下眉心,凤眸波动,不再如往日平静。
“我会补偿你的。”
“这次,是为师修炼出了差池,神魂不清才误闯进来,以后不会了,你无需担心。”
这一本正经的解释,要不是林恒清楚每次的原因,差点就信了,饶是如此,他刚刚特地伪装的小白花形象也差点破功。
他眉眼温和了些,有些欣慰,大概也只有这时候,眼前的人才是鲜活的吧。
这时,一抹身影忽然出现在寝殿门口,y-in沉的面容有一瞬的错愕与震惊。
“师父,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云衡扫了一眼只着里衣,呆呆坐床上的林恒,转眸死死盯着外衣只穿了一半的温辞。
心里有不安和愤怒的情绪在叫嚣。
温辞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无波无澜,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慌乱和无措。
他没有回答云衡,旁若无人般,慢条斯理将玉带系上,浑身萦绕着凉意,高高在上,不容亵渎。
被无视的云衡,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起,他想冲上前质问,又被他的强大的自制力压住了。
林恒漫不经心睨了云衡一眼,眸色渐寒,又瞥见某人居然一声不吭,仿佛旁若无人,打算偷偷离开,压下笑意,嗫嚅地说:“师父,那如今以后你还会如此呢。”
以后你还偷偷爬床呢。
林恒饶有兴致想看温辞的反应,可背对着,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清晨,暖色的光打在他雪衣上,带走几分冷意,勾勒出颀长的身姿。
林恒灼灼余光落在他的腰际,被玉带束起的腰肢,纤细而美好。
他恨不得从背后,将他的腰一把环住,细细揉捏。
温辞嫣红的唇微抿,眸子直视前方,嗓音淡淡,笃定的说:“绝无可能。”
他离开了。
林恒憋笑,嗯,我等着你打破你的fg。
“林恒,你和师父在说什么?为何师父会在你的房间?”
云衡依然站在殿门口,一身黑衣,本就y-in沉的人越发显得死气沉沉。
林恒轻轻抬起眼皮:“和师兄有关系吗?”
他起身,穿衣,穿鞋,叠被子,一系列动作流畅而闲适。
偶有晨曦洒落在他身上,本就夺目的人越发显得明媚。
有他在的地方,隔绝了一切黑暗与丑陋,刺得云衡眼睛发疼。
那种想毁灭一切的念头快速生根发芽。
“林恒,我与师父的亲密,是你永远都比不上的,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林恒半条腿屈起,随着靠着床,姿态慵懒而随意,回味今早温辞的窘迫,眼底泛着柔和的笑意。
亲密?
林恒偏头看他,如看待一跳梁小丑般,任由他肆无忌惮地跳蹿,偏不揭穿,就这么冷冷看他蹦跶。
他启唇,似笑非笑:“你与师父的亲密?你,确定吗?”
“轰”的有什么东西在云衡脑袋里炸开,慌乱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林恒的眼睛太清澈了,仿佛瞬间将他一直以来极力隐藏的秘密狠狠挖出,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
他后退了一步,克制不住地惊恐:“你,你什么意思。”
林恒支着下巴,将他的丑态尽收眼底:“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师兄,既已修仙,就该有仙人的品行,即便做不到心怀若谷,将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大善,也不要有什么算计的小心思。”
林恒双腿随意交叠,双手枕于脑后,将视线从云衡身上移到窗外的花草。
清晨的露珠在不甚强烈的阳光下,还未消散,泛着鲜艳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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