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犹疑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r_ou_喂进嘴里,觑她脸色,感觉……好像有点不高兴。
自己刚刚说话语气很严肃吗?乔稚心下有些惴惴。
“那个……”她犹犹豫豫开口。
“嗯?”秋水看着她。
乔稚一狠心,道:“不是不让你……我,就……你会吓着我。”
一句话被她省略的似是而非,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反而意味深长了。
秋水强行皱眉忍住了笑意,点点头,正经道:“知道了,放心,以后不会了。”
乔稚:“……”
她这智商怎么还跟灯泡接触不良似的,时亮时不亮啊?
这原本该是一顿很温馨的晚餐,乔稚想。也许她们会趁此机会谈论一些话题,包括但不仅限于她们对彼此的感情,两个人的未来等等……然而谁能想到好好的一顿饭最后竟然硬生生变成了集体进食?
乔稚越吃越没胃口,手上几乎成了机械动作。
秋水吃完饭,扯了纸巾一边抹嘴一边看她道:“我还有点工作要做,你吃完了要是还不想睡就到处逛逛,怕迷路的话就叫上果果陪你去。当然,觉得累了就早点休息。”
乔稚盯着饭碗没什么j-i,ng神的应了一声。她觉得对方是故意的,但是故意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就觉得自己看她这样心里不舒服,闷着什么气似的。
……
眼前的村落在入了夜后倒比白天显得要更热闹了一些,家家户户院门大敞,人们或独自或三五成群的坐在大树下乘凉吃果子,几乎人手必备一把蒲扇——用来扇风赶蚊子再合适不过。
夜里的山风很清凉,猛地刮过来人还有点小抖。乔稚怕果果有事要忙,便自己一个人出门到处逛了逛。
从前在城市里不觉得时间慢,陡然来到这信息闭塞之地,才感觉到时间漫长,无可消磨。她是过惯了快节奏生活的人,突然手边没什么事可做了,心里就有点空虚,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
乔稚一直从村东头走到西头,中间还迷路绕了一阵,自感费了不少时间,但是等她重新再走回去,却发现自己这趟出来用时连一个小时也没有。
她颓丧的回到屋里,在床上躺了一阵,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一道惊雷落在她耳边,她整个人瞬间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房间的窗户没有关,风猛烈的从外面扑进来,吹动的窗帘鼓胀。乔稚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拉窗把的时候看见,远处山峰半腰处,有一道撕裂的银白闪电一闪而过的劈了下来,而后没多久,一道闷雷声轰隆隆的在她耳边辗过,又看到一大片从远处逐渐迁移过来的乌云,黑沉沉的,风里蕴藏着浓郁的雨水气息。
怎么突然就下雨了?
她呆坐在床边,关于这个问题,自顾自思考了许久,没有答案。
时间是最经得起消耗,也最经不起消耗的东西。她静静地等候着这场急雨的到来,终于,雨声迅猛而急促的响彻在山野间,玻璃窗户被敲打出呆板平直的“嗒嗒”声,她脱下外面那件针织长衫,滚进了被窝里。
雨声将这世界变安静了。
乔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大脑看似空白一片,实则堵了千头万绪在里面。她也许知道怎么样以最小的成本去谈成一桩生意,可她是真不知道一份感情到底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获得?到今天,她甚至都不敢确定秋水对她的感情是否还如五年前一般?
对方那些突如其来的情话和小动作让她觉得既欣喜又紧张,可同样地,对方突如其来的冷淡和疏离也让她觉得不安和想要后退。
她不是不知道没有谁有义务一直等着谁这个道理,所以她才会害怕,害怕一旦自己下定决心踏出那一步,对方却突然后悔了,就此退出这场旷日持久的伤心事。
乔稚纠结的满腹心酸,心里十分不大气的哀哀切切想着,自己就不该来这一趟,现如今好了吧,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摸出手机,藏在被窝里看,翻来翻去,最后停在了发送短信的页面。
勇敢一点,乔同志,请你,勇敢一点。
乔稚给自己加油打气完毕,提前抱着一颗灌满失望的心飞速的将短信编辑好发了出去。然后就是等待,漫长的等待。十秒钟过去了,三十秒,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乔稚骤然将手机关机一把塞在了枕头底下,随即平躺着深呼了口气——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然而心里催促的声音越重,她眼角的酸意就越浓。原本灌装的失望实则底下装的全是侥幸,她本想提前设置好落点,以备预期不是自己所想,结果没想到假失望一瞬间成了真,提前设置的落点不起作用了,她简直是层层跌落,直坠深渊。
这么久了,只要没睡着,怎么都该看到短信了吧?不回,是不想回?还是故意晾着她?
乔稚少有如此自我折磨的时候,她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活该,一边大刀阔斧的赌气想着,不行就拉倒,明儿一早我就收拾行李回北京,再也不跟你玩了。
窗外雨声渐重,乔稚晕乎乎的生着闷气,终于听真切了门外那阵时断时续的敲门声。她唰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跳瞬间飙升到140,冥冥之中就觉得门外的人是秋水,可她又怕自己猜错了,犹豫的问了一声:“谁呀?”
敲门声停了,秋水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乔稚无意识的勾起嘴角,快速下床走到门边,略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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