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簪礼在咱大梁可是大礼,男方赠予女方簪子等同于下聘书求亲,女方若是接了簪子便视同结亲,女方可提前入男方家门,盘妇人发髻,便视作男方家的人了!”
一万只草泥马从胸口踏过。
看着站在门口凝视着自己的刘燕儿,嗓子突然变得干涩了。
“我能把簪子要回来么?”
“您要是把簪子要回来,刘夫人就真活不成了,从她刚刚接过簪子起,她就已经是您的妾室了,您要回簪子等同休妻,在咱大梁寡妇好改嫁,但是被休的姑娘想嫁人,那可就难如登天了!被休的姑娘大都自尽了,少有活着的。”
王彦不质疑阿吉话的严重性,在这个礼法封建的时代,一切皆由可能。
“少爷,不就是纳了一房妾室么?孙少爷比您大上三个月,小妾都娶进门五个了。”
王彦白了一眼阿吉心道:这怎么能相提并论?王彦跟孙勤看待女人的观念就有本质性的区别。
难怪自己给她簪子时她会露出那惊讶之色,昨天还陈恳的认错,今天就变向的将其纳入房中,这做法,比伪君子还伪君子,不知道她此时会如何看待自己。
抬起头,四目相对,刘燕儿的目光很平静。
王彦哭丧着脸,有种想砸墙的冲动,事情怎会沦落至此。
大梁的礼法果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今日之事便是一个教训!血淋淋的教训。
再去反驳就显得做作了,既然事情做了,担下便是,不就是个女人么?
在没有夏雨欣的世界,娶谁不是一样,只要能给王家传宗接待,不至于断了香火就成。
提到传宗接代,王彦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即便有了女人,自己传宗接代也是个问题
尘埃落定,反倒轻松了,人都是自己的了,之前的错事日后慢慢补偿便是。
没心思吃饭了,一桌子好菜又都便宜了阿吉。
伴着月光在院中踱步,刘燕儿跟在身后默不作声。
今日之事已经跟王老爷说了,王老爷也让自己放心,他会办妥,至于用什么方法,老爷子没有透露,王彦也猜不出来。
用钱摆平的几率大些,虽然王府不差那点钱,但是给那帮畜生钱,王彦心里边堵得慌。
也不知那个名叫巧巧的姑娘有没有顺利出城。
霹雳堂跟黑虎堂是原阳县最大的两股势力,霹雳堂比黑虎堂强上一截。
跟这种势力结下仇怨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他们大都是黑户,都是些敢搏命的人,即便王家家大业大人脉广,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上辈子就黑道混了十几年,岂会不知其中的门道?
若是上辈子招惹到了这种帮派,王彦会直接将其吞并或者歼灭,从未留下过后患。
但是这辈子,身为一个富家少爷,难道要带着护院家丁跟他们拼命么?
王彦思索时目光变得深邃了。
一旁的刘燕儿看着王彦深不见底的双眸,心跳加快了几分,尘埃落定的不光是王彦,她亦是如此。
身份的转换改变了刘燕儿的心态,心中的恨意虽然还未消散,但是看着王彦的目光不似先前那样般浓烈了。
只是唾弃王彦的做法,现在也不去想了,富家少爷向来是说一套,做一套。
霹雳堂的堂口在原阳县城南的角落里,打着一家典当行做幌子。
堂主吴恩,强盗出身,纠结了百十个小弟,给官府送了不知多少银钱才在城内安身。
大堂之上,吴恩坐在檀木椅子上听着手下回报,脸色阴晴不定。
“你可确定?”
“堂主,小人看的清清楚楚,杀兄弟的就是王员外的独子,那个小霸王!”
“照你这么说,那小子还是个高手?”
“堂主!大家都被骗了!那小子当真厉害!五个兄弟都是被他一招斩杀的!”
“没想到十三岁的娃娃竟有这番本事,王员外倒是教育出个好儿子来。”
“敢杀我兄弟,这仇怨可不能就这么了了!”
吴恩说着,脸上现出一抹狞笑。
“堂主,要不今晚我带人烧他几家铺子?”
“蠢货!王员外会在乎几间铺子?说不定他现在就在等着咱去找他麻烦,到时候再请官府出面!别忘了王员外跟县太爷关系莫逆!”
“堂主,那该怎么办呢?”
“蠢货!这笔账谁划上的便找谁讨要,王员外年过四十可就一个独子,派人盯住了,先观察几日等我安排。”
吴恩笑的很放肆,脑中闪现出许多种阴谋来。
好好地福不享,偏偏来招惹自己,等着付出些代价吧。
次日,上面便传来一件大事!
梁徽宗又采选了!
所谓采选就是指在全国征选采女进宫侍候皇帝,说白了就是皇帝要找女人充斥后宫了。
这种事其实很正常,那个皇帝一辈子不采选几次,皇帝是谁?天下间最有权力的人,换换身边的女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王彦记得五六十的皇帝还采选十五六岁的姑娘进宫服侍自己呢。
可是这梁徽宗不一样!二十岁即位,时至今日,在位二十五年,这次采选已经是他当皇帝后的第七次采选,民间早已怨声载道!
平均每三年就采选一次,百姓苦不堪言,官员频频上奏,即便这样,徽宗依旧没有停止采选。
百姓看着皇榜,一个个如丧考批,更有甚至竟当场泪下。
张榜不过半日整个原阳县已经是沸沸扬扬了,大家都在讨论着这次哪家的姑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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