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意外地被霍言瞪了一眼,笑起来。
吃饱了,他们牵着手到农庄后面的溪边散步,夏天夜里难得清清爽爽,有一点风吹过,但因为没什么人,显得格外安静,只有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
一片寂静中,霍言突然说:“你最近很忙。”
语气笃定,不是疑问句。
俞明烨怔了怔,没瞒他,点点头:“是有点。”
路灯有点暗,但水面反s,he了月光,倒不会看不清路。霍言看着灌木丛里飞起零星几只萤火虫,绿莹莹的挺好看,便扭头多看了两眼,同时道:“我帮不上忙,但你可以先解决其他问题,不用顾及要陪我。”
他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毕竟俞明烨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也不是很需要人陪的性格,从长远上看看,优先解决工作上的问题才是正确的选择。可俞明烨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停下脚步,低头来看霍言,认真道:“言言。”
“嗯?”
“我们还在蜜月期。”
霍言抬眼和他对视,见他好像是认真在这么说,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觉得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他们之前就一直是这么相处的,现在也只是变得对彼此更坦诚了,在他看来心意和态度都是没有变化的。
至于蜜月不蜜月的……
“俞先生,”霍言补充道,“我们已经快要结婚一周年了,前几天只是补办了婚礼,记得吗?”
即使是夜里,他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好像比水里倒映的月亮和星星还要亮,笑起来又弯成一钩月牙。俞明烨低头去亲他,一个羽毛似的吻轻轻落在他眼皮上,吻落下来时霍言应激似的闭上眼,睫毛像蝴蝶翅膀般轻轻颤了颤,等他离开又立刻睁眼来看他。
“俞太太,”俞明烨嘴角噙着一点笑意,学着他的语气道,“俞先生想要度蜜月,可以吗?”
那当然是可以的,而且理由正当,霍言根本找不到借口来反驳。
他本意是想让俞明烨先解决俞家的问题,蜜月可以随时再找假期,可也要尊重俞明烨的想法,对方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他又怎么能扫兴呢?
最后他无可奈何地败下阵来,放弃了说服对方,只道:“如果真的很忙,一定要告诉我。”
他们只在外面呆了一会儿,霍言是招蚊子的体质,没多久就觉得被咬了,拉着俞明烨逃回车上避难。
俞明烨从后备箱里翻出药来,把霍言的腿抬起来搭在自己大腿上,拧开药膏细细地给他涂在蚊子包上。他手指温热,沾着凉凉的药膏点在蚊子包上,居然有种不同于蚊子咬的痒。
霍言忍不住缩了缩腿,被他一把抓住脚踝,问:“痒还是疼?”
被他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说实话也不是撒谎也不对,霍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后破罐子破摔道:“没有,就是有点害羞。”
大约是他的答案太直白,俞明烨楞了一下,然后才笑起来。
他笑的模样一贯是很好看的,如今眼里又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情绪,霍言看了两眼就觉得耳热,想扭头避开又舍不得。而后俞明烨俯身下来亲他,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霍言便没了害羞的余裕,只能专心地和他接吻。
他们今晚出门开的是俩普通的代步车,车厢没有那么高,为了不让霍言撞到头,俞明烨随手放倒了后座的座椅,霍言则因为惯性和他一起倒了下去,整个人扑在他怀里,哭笑不得地想要爬起身,却被他抓住手腕又拽了回来。
霍言无奈地趴在他身上,用手指去点他的鼻尖:“干什么?”
俞明烨鼻梁挺直,眉骨轮廓也很深,显得外深邃,总让人生出一种被他深情注视的错觉。霍言和他贴得太近,都能嗅到他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夹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白檀香,心里和被蚊子叮过的地方一样,被他撩得有点痒痒。
“言言,”俞明烨问他,“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墓园遇见你的那次?”
当然记得,要不是那一次,霍言可能还没办法发现俞明烨就是害他被迫**的元凶——虽然发现这件事也没有什么用,最后他还是没有抵抗力地开始和俞明烨约会了,但那次同乘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其实那天我是带着点脾气去墓园的,”俞明烨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眼里隐约有点笑意,“家里有人在奶奶面前嚼舌根,我被叫回去催婚,很不耐烦地搪塞过去就离开了,然后突发奇想去墓园想看看母亲。”
霍言眨了眨眼,猜到他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打断,让他继续往下说。
“然后我在那里遇见了你——如果说之前只是有些好感,在墓园的那一次,我确实开始对你感兴趣了。”
“为什么?”
“明明很不容易才找到地方来祭拜,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为了掩饰还向我撒谎。”俞明烨对上他被揭穿后有些慌乱的眼神,忍不住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母亲被葬在哪里,其实只有受邀参加葬礼的人能泄露,事后一问就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霍言哑然,想了想,能告诉他燕虹的下葬地点,那位同学多半也会在俞明烨的追问下毫不犹豫地把他卖掉。
“那时我在想,总该找个不那么合家里人口味的小朋友谈谈恋爱,放松一下,又能气气他们——你就这么出现了,巧合得让人难以置信。”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霍言说。
“是,”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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