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道默的话,叶苕疑惑不已,他们不正是为了千日泣而来,如果不解除封印,如何得到千日泣?还是他理解错了意思?
道默继续道,“不取惊鸿,尚还有其它办法,一旦取出,永无回头的可能。”
枫阵抚过门上的纹样,笑道,“你一直不让我取惊鸿,其实正好相反吧,你是不是也想要里面的东西?”
“若是我想要,就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
“若是你不想要,为何不直接动手阻止,反而要说这么多?”
“我并不想以武力解决这件事情,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危险。”
“那让他们出去怎么样?我看他们就很想要里面的东西,”枫阵看着一左一右,护卫在道默身边的两人。
一人他认识,卫仪,卫景范,刀榜第三,另一人却没有见过,但能进入,想来也不弱。
道默示意两人先离开,两人犹豫片刻,一前一后离开。
枫阵道,“现在你可以说其中的危险了。”
道默被噎了一下,胡子不自然地抖了抖。
“道默先生,你的胡子好像歪了,要不要重新贴一遍?”
道默伸手去摸,果然掉了一半,平常绝无这样的事情,一定是进来的时候,被邪气卷住,扯了一部分。
“你到底是谁?”枫阵又问,“算了,知道也没什么用。”
道默正酝酿着情绪,在这位前世兄弟面前,该如何正确揭露自己的身份,又能让对方惊讶,对方就给他来了这么一招。
而且以前的枫巽是这样的吗?半途而废、一知半解真的好吗?
不对,他不是为这些事而来,重要的是封印,封印,对,快点将封印揭下,再不揭下,花琼就会过来。
他死死盯着门,而枫阵却在快碰到门时,又停下了手。
“我突然觉得还是不要打开比较好,数十万冤魂和天下人比起来,确实是天下人更重要。”
居然在这种时候犹豫,道默快被枫阵气炸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既能修复东陵碑,又能保住天下人。”
枫阵喜道,“什么办法?”
“将惊鸿取下,而将葵烛留下,这样就能延缓封印的解除,你只要在这段时间内,修复东陵碑,再将惊鸿送回此处,不就一举两得。”
“这倒是个好办法,”枫阵伸手去取惊鸿。
远处一道声音传来,裹挟着森冷的气劲,阻挡了枫阵的动作。
“你不能取下惊鸿。”
看清来人,枫阵惊讶道,“道长,你为何要阻止我?”
“光靠葵烛,根本压制不了里面的兵器,而且就连葵烛都会染上邪气,王者之剑就会成为杀人之剑。”
又有一人随后而至,道,“那就打开。”
所有人都在等着枫阵,有人希望他解除封印,有人相反,还有人口不对心,这些人为了各自的目的,聚集在此,而眼前的门就像是未知的世界,不打开,东陵碑会毁掉,打开,又不知会迎来怎样的后果。
如果道默所言为真,结合姬望的话,里面藏的应该是兵刃,沾染了邪气的兵刃。
枫阵未曾见过那样的兵刃,却见过被邪气沾染的器物,小小的毛笔,就能让两人发疯,这门后所藏之物,又能让多少人疯狂,也许姬望是对的。
收回手,就这样让这件邪物沉睡于此,也未尝不可。
“蕴容,打开吧。”
枫阵惊诧地看着颜颐,“孝正,为何?”
颜颐将门上的剑轻轻取下,“就算再留在这里,也没用了。”
历经岁月,原本的封印被山中邪气侵蚀,封印之初,这里本是华光万丈,自然奇景,不知何时,成了埋骨之地,从那时开始,封印便越来越弱。
就算不取下惊鸿和葵烛,内外邪气勾连,将来也会冲破封印。
尘封数百年的门重新打开,刀剑林立,戈矛残破,即使这样,历经数百年,无人爱护保养,依旧能见到昔日模样。
然而枫阵不关心这些东西,他只想知道封印为何而存在。
他想不通,预料中的场景没有出现,里面没有弥漫的邪气,也没有奇特的景象,很普通的地方,就像一个远古的战场,满是兵器,这些兵器可以作为古董收藏,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他们想进来一定是有理由的,姬望阻止他,一定也是如此,对了,只要找到他们,一切就能知晓。
枫阵飞快地搜寻几人身影,‘嗖’的一声,一个人影飞速窜过,如鬼魅一般。
那人在一把刀前停下,拔起地上的刀,脸上泛着狂喜之色,“原来这就是千日泣。”
千日泣三个字调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一人追至近处,对他道,“把刀给我。”
卫仪冷笑一声,对这位伙伴道,“谁拿到就是谁的,这不是事先约定好的么?怎么,叶苕,你想反悔?”
颜颐诧异道,“叶苕,难道他就是天下第一刀?”
“天下第一有多厉害?”
枫阵见过天下第一的棋手,天下第一的琴师,天下第一的书家,然文人之事,千变万化,实难分高下,不像武林之中,真刀真枪,第一脚下踏着无数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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