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如此严重,花家擅长的是模仿,只要听过的乐曲,便能重新弹一遍,没有丝毫差错,见过的人,再见之时,能马上认出,就连别人画过的画,也能复制出一副一模一样的。”
枫阵大惊,“这天下当真有这样的人?”
这不就相当于不劳而获,确实引人厌恶,但厌恶中,也有不少人是嫉妒。
“传闻花家先祖能做到。”
两人走出城,走到连绵的高山前,那个小贩没有给出明确的地点,其他人也不知,他们只知花家在山中,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有人下山买东西,买的东西送到山脚下,自会有人来接应。
按照指示,两人来到收货的山脚,沿着那条崎岖艰险的山道缓缓前行。
走不多时,空中传来呼啸之声,一支羽箭凌空飞来,被枫阵堪堪躲过,接着便有更多的羽箭接近。
“救命啊,救命,”山道中,一声声呼救声回荡在空中,格外嘹亮清澈。
叫的人不是枫阵,自然也不会是颜颐,这山中还有第三人。
那第三人不待寻找,便自动跑了出来,正是白日和他们见过面的殷涟,他此时很是狼狈,双手抱头,东躲西蹿。
一轮箭s,he完,他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人倒是运气好,只受了些皮r_ou_伤。
“蕴容兄,孝正兄,原来是你们,真是太好了,”殷涟像看到了救星。
“见榆兄怎么会在这里?”枫阵问道。
“我,我听闻花家族地在此,便想拜访,”殷涟面皮之上略显赧色。
本来以为普通的山道,没想到布满机关,枫阵和颜颐不得不改日再来,殷涟犹豫再三,也跟着他们离开。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碰到了采买碑石的顾徽。
顾徽这几日为了碑石之事,忙进忙出,进山中考察,又出入各个矿坑,虽寻到了与东陵碑石相近的石材,一上手,那石头根本经不起刻。
“明日,我打算进梓木山一探。”
梓木山便是枫阵今日去的那座山。
“我们今日刚去过那座山,那座山布满机关,”枫阵道。
“那机关太危险了,我今天差点把小命丢在那里,”殷涟c-h-a话道,说完,还展示了一下满身的箭窟窿。
“这位是?”
“殷涟,字见榆,”殷涟自我介绍。
“东陵顾徽,字季乱。”
满山的机关并不能阻止顾徽,他考察过附近的山石,发现最适合的材料极有可能在梓木山。
相较于昨日,今日他们做好了准备,又多了顾徽,想要破解重重机关,应该不算难事,枫阵如此乐观的想着。
等过了第一道箭雨,第二道剑阵,第三道却大不相同,那是文试,考上山者的经史子集、天文地理,光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词,枫阵就头疼,他只是一个刚刚附身没多久的鬼,还不知道这么多。
幸运的是顾徽、颜颐知道,就连那个只会喊救命的殷涟也比他知道得多。
他该补补文化知识了,不然迟早露出马脚。
第四道又是文试,面前摆着比他们四人还大的棋盘,棋盘边刻有两字,黑先。
“这个我不行的,”殷涟摆手道,“跟人下棋,我从来没赢过。”
枫阵不说话,但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我不会,跟我没关系,你们别找我。
颜颐上前一步,走到棋盘前,思虑良久,终于拿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棋盘旁边,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道。
第五道文试,试书法,通道前方有一块石壁,石壁之旁,有一潭水,水边放着一筐毛笔,毛笔旁有砚台和墨块。
这是枫阵最熟悉的内容,他走上前,磨好墨,抬笔便往石壁上写字。
才写几个字,开头的那个字便像水般,缓缓淌下,剩余的几个字也是如此,不多时,便从石壁流到地面。
几人低头看去,才发现地面皆是黑色墨迹,应是之前的人留下。
颜颐等三人也试了试,和枫阵的情况差不多。
“怪哉,怪哉,我从未见过此等石壁,”殷涟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光华如镜。
顾徽也伸手摸了摸,面现惊喜之色,“这正是我要找的碑石。”
“这块石头?”枫阵疑惑,他又试着写了几笔,石壁上写不上任何字,“难道是要刻上去?”
“可是刻上去的话,为何要准备笔墨呢?”殷涟问道。
“我来试试,”说着,顾徽拿出一把刻刀,刻刀刚刚触及石壁,划拉一下,刻刀被磨去一个尖。
事实证明,就硬度而言,和东陵碑是一个级别的。
颜颐想拿纯璇剑试,被顾徽拦住了,在未找到解决方法之前,他都不敢用香花刀。
“那个,我有个问题,”殷涟犹豫着开口。
众人皆望向他。
殷涟道,“那个东陵碑是怎么刻上去的?既然这块石壁和东陵碑相同,那东陵碑能刻字,这块石壁应该能用同样的办法。”
这话一语惊醒枫阵,他问顾徽,“这东陵碑是如何刻的?”
顾徽面上却看不出别的神色,“东陵碑乃枫家先祖所书,顾家先祖所刻,至于如何刻成,却没有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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