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正也不例外,意识到这段视频可能是什么时候拍的,他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你……”他骇然地盯着卓霜,连着倒退两步,差点撞在柜子上,“你……”
卓霜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唐主任嫌吵,“不看就到边上待着去。”
视频仍在继续播放。
尽管天色很暗,但卓霜手机的夜拍功能不错,再加上有路灯的灯光,所以很清楚拍到了周泽正的正脸。
唐主任瞟了周泽正本人一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周泽正被他哼得腿都软了,先前的跋扈飞扬半点都不剩。
视频中周泽正和其他几个人把一个看不清面孔、但身穿附中校服的男生推到地上,然后一窝蜂地用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其中一脚正好踢到了腹部,即使隔得有点远也能看到那个一直在反抗的男生突然不动了。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到手机的主人身上。
卓霜摊手,“我就想留个证据,再拍下去这位小同学就真要被打出个好歹了。”
哪怕只有这么一小段,长了眼睛的都看出来谁是加害人谁是受害人。
“周泽正,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是我和江愁打的你?”
卓霜居高临下地地盯着周泽正,盯得他毛骨悚然,“周泽正,就不说你那颠三倒四的指控了,就说一点,你有证据吗?”
周泽正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昨晚他疼得昏昏沉沉,根本没听清楚后来的那人到底说了什么,指认卓霜和江愁也只是凑巧——跟他有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个个想哪里想得到?
“唐主任,周泽正同学指控我和江愁是昨晚在校外对他实施殴打的凶手,关于这点我有话要说。”卓霜瞥了周泽正一眼,“周泽正,难道你又想重演上学期的把戏?”
唐主任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把戏?”
卓霜在手机上划了几下。
“污蔑栽赃的把戏。”
这次他调出来的是一段音频文件。
他点开播放,把声音调到最大,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各位稍安勿躁。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先开口的是个声音尖利的男生。
“老大,我有个好消息
要跟你分享。”
虽然隔得着堵墙,声音有些失真,但还是能够听出来是周泽正的声音。
周泽正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先拿起打火机点烟,咔哒。待到吞云吐雾得爽了,周泽正才懒懒地回了一个字,“嗯?”
“江愁,就那个江愁!我按你说的把他军训时偷东西的消息散布出去,现在这小子在他们班过得很惨,就开学调座位,他们班有个男生直接站起来说,‘老师,我不要跟这种人做同桌,我怕丢东西’,跟过街老鼠一样,笑死人了。”
周泽正嗤笑,“太正常不过了。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不想跟小偷坐一起。管他偷没偷,我们说他偷了就是偷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白。”
这男生对自己的“杰作”颇为自得,话匣子开了就滔滔不绝起来,“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做绝一点,把钱直接塞他枕头底下,谁知那小子上一秒还睡得跟头猪一样,下一秒突然睁开眼睛看我……你是不知道,那小子跟鬼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就直勾勾地盯着你看,我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没敢下手……”
“没用。”周泽正简略地吐出两个字。
那男生不太服气,“什么没用?很有用好不好。给那小子一个教训了,要他别随便对老大你看中的人下手。”
又是一阵恶意的哄笑。
……
录音结束,卓霜收起手机,“我的同桌江愁就因为这个被疏远排挤了一学期,所以我宁可相信确凿的证据也不相信周泽正这个人说的哪怕一个字。”
没想到他还留了这么一手,周泽正和最外边的那个男生同时绝望地闭上眼,心说这次死定了。
“手机给我下。”
唐镇宁拿起卓霜的手机,调出那段录音翻来覆去地听,一直听到没什么问题了才放下。
“什么时候录的?”
卓霜不卑不亢地答,“上学期刚开学。”
“在哪录的?”
“小白楼男厕。”
附中一共有四栋教学楼,高一高二的宇寰楼,高三的复兴楼,实验楼华坤楼和音乐美术艺术生专用的正琼楼,其中正琼楼因为主色调是白色,便有了小白楼的别称。
小白楼的地理环境相对偏僻,掩映在层层绿植中,除了艺术生不会特地光顾,于是一楼男厕所就成了部分学生偷偷抽烟的圣地。
本着不放过一个的j-i,ng神,唐主任问卓霜,“你去哪边做什么?”
“体育课,球打到一半突然想上厕所,结果我还没出去他们就进来了。”
在几栋教学楼中,离小篮球场最近的的确是小白楼,所以他的说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更何况他的手指白皙,身上只有清新的皂角和薄荷香气,半点没有老烟枪该有的样子,于是唐主任很容易就相信了他所说的东西。
至于另外两个当事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唐主任盯着他们,冷冷道,“手伸出来,墨迹个屁,赶快点!”
周泽正和那个男生不情不愿地伸出手,两个人的手指都有几块被熏得焦黄的痕迹,被什么染黄的不言而喻。
唐主任冷笑一声,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江愁同学?”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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