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难道真像他说的,对自己动了真心?兰子杭摇了摇头,有点自嘲,他动了真心又怎样,难道自己被他欺侮得还不够狠?亲人受制于他,财产受制于他,难道连自己的心,也要受制于他?
不,绝不!兰子杭狠狠地咬住牙,他对严喧,只有恨而已!只能有恨而已!
他穿戴整齐,佩好剑,慢慢开门出来,院中阳光明亮,照着满地狼藉的血迹,昭示着昨晚曾发生怎样的凶险。
兰子杭不禁想到,院中的拼斗其实并不危险,那名差役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大出兰子杭意料,严喧根本有惊无险,而门后刺出的那一剑,才是真正的危险。
严喧因为看到兰子杭神色平静,根本没想到门后会藏有刺客——连那名刺客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翻窗而进,本来被兰子杭的存在吓到,然而兰子杭冷冷看他一眼,不但没有攻击,也没有声张,反倒退了几步,稳稳坐在床沿,一言不发。
那刺客摸不清他的意思,远远跟他对恃,这时严喧已推门而入,刺客趁机发难,要不是严喧闪避得快,这一剑就要了他的命!
严喧气坏了,他看着兰子杭的眼光像狼一样凶猛,兰子杭几乎改为他马上会扑上来把自己撕碎!他不由抓紧了剑准备防卫,紧张得手指都有些痉挛。然而严喧始终没动,也没有说一个字。
他只是,把满腔的怨愤贯注在剑上,一剑劈开了坚硬的花梨木圆桌。兰子杭刚才仔细看过切口,那样势不可挡的一剑,如果劈向他头上,他也没把握能架得住!原来严喧的剑法并不在他之下,兰子杭怅然,这家伙一直深藏不露啊。
他的左手剑法似乎比右手剑法高得多呢……兰子杭垂着头,边想边走,猛然身侧一道劲风袭来,他闪身跃开,紫电剑已经出鞘,寒光如影随形,又已逼到胸前,兰子杭挥剑格开,刀剑相交声响如爆豆,眨眼间已交了几十招。
“住手!”兰子杭在大树上一个借力,跳过小院围墙,那人的刀如附骨之蛆,又已逼到他胸前,兰子杭险中求胜,反攻他咽喉,那人被逼退一步,兰子杭回剑防守,喘息道:“为什么?!”要杀他的人,竟然是昨晚斩断诸人手臂的那名差役。
那人冷冷地道:“你该死!”
兰子杭大怒,他该不该死,是这人说了算的么?他算什么东西!
那人不再多说,摆刀攻来,兰子杭凝神反击,骇然发现这人武功居然如此之高,他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又斗数招,那人挥刀当头猛砍,一连七刀,没有半点花招,只凭力大刀沉,就逼得兰子杭招架不住,挡开第七刀之后,一口血喷了出来,已受内伤。
眼看刀光又劈到头顶,兰子杭闭上眼睛,心头冰冷,突然一声大响,震耳欲聋,飞ji-an的火星烫得他一颤,睁开眼来,一道人影挡在身前。
那差役后退一步,叫道:“严公子。”
严喧冷冷地道:“谁让你动他?!”
差役道:“在下受皇命保护公子安全,有权利便宜行事。”语气居然颇硬。
严喧道:“别人我不管,他你不能碰。”
差役道:“这人已威胁到公子安危,我不能不管。”
严喧转过身,盯着兰子杭,目光是从未有过的y-in冷,兰子杭心中一沉,冷冷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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