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接了一趟货,”祁垣也红着脸答,“走的匆忙,穿错了。”
徐瑨:“哦。”
他往前挪了下椅子,给祁垣暖脚,身形却仍坐的笔直。
祁垣转头去看,见徐瑨虽然还是办差时那副神俊冷清的样子,但睫毛低垂,薄唇紧抿……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他不觉咽了口水,正要说话,就听房门被人敲了两下,随后掌柜的带着一众伙计,抬着东西走了进来。
屋里瞬间站了七八个人,围着他和徐瑨。
祁垣:“……”他来不及抽回腿,这会儿大家都看着首饰箱子,他若有动作,旁人一看便知。
徐瑨的身子也微微僵了一下,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对掌柜道:“挨件拿上来看看,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几个伙计便又出去,掌柜的也笑呵呵地应下。祁垣趁这个功夫,赶紧抽回脚坐好,脑门上已经冒了一层汗。
徐瑨看他一眼,唇角勾了勾。
“祁公子所定的三幅头面,金银玉各一副,都在这了。”掌柜的在桌上铺了一层软布,随后将头面首饰挨件呈上,给祁垣过目检验,“金头面,挑心一支、分心一枚、鬓钗一对、掩鬓一对……小c-h-a、啄针……工二十六件,您看看,是按您要的金累丝蜂蝶赶花图样做的。我们当家师傅亲自打造,京中绝无第二份。”
三副头面,一副便有二十六件,尤其是这副金累丝的,造工极为j-i,ng巧,花瓣是薄金叶做成,枝枝蔓蔓皆纤若毫发,一蜂一蝶灵动非常,整套头面繁而不乱,互相掩映搭配,仿佛风一吹过,便有花香蝶舞一般。
徐瑨便是看多了好东西,又经常出入宫中的,也被惊到了。
他这下倒是明白了祁垣为什么忙疯了似的经营铺子,单是这头面不知道洒了多少银子进去,可不得拼命挣吗?只是祁垣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祁垣的确r_ou_疼的很,其实这次姑父过来,暗中也给了他不少银票,只因他帮齐府避过了大祸。
祁垣原本不想要,后来想起云岚的及笄礼,又惦记着还得买个宅子,便改了主意,心想反正是自己亲爹的钱,花便花了,大不了以后赚出来再给他便是。
两千两银子,撒手便没,真真的花钱如流水。
不过这会儿看到成品,祁垣心里却又觉得,值!京中的手艺匠人果真厉害,比他在扬州买的不知道j-i,ng细多少。
掌柜的也格外会做买卖,如今京中富户怕被捐银赈灾,个个哭穷,银楼首饰的买卖也比之前差了不少,这下终于碰到个出手大方的,当即便送了祁垣一件拣妆,内置镜架,又有多个小抽屉,可放胭脂粉盒等物。
这拣妆虽然只是普通的漆木,但里面格局j-i,ng巧,很是喜人。
祁垣心情大好,让掌柜一块送去自己家里,又喊着徐瑨一起回去,盘算着晚上吃点什么。
徐瑨无奈道:“我还要去办差。”
祁垣有些失落,不见的时候还不觉得,一见了面就格外不想分开了。
“就这么忙?”祁垣揪着他的袖子,“晚上也不行吗?”
徐瑨一怔,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晚上?”
祁垣随即就明白了,俩人前几次在一块,亲亲摸摸一晚上就过去了,谁都睡不好,所以徐瑨后来就不去。
“哦,不方便就算了。”祁垣讪讪道。
“这几日朝中事多,我跟朱大人忙着翻案,再等几日。”徐瑨的话里却有了笑意,摸了摸他的脸,最后落到下巴上,轻轻挠了挠,“就等两日,如何?”
这话说的……跟自己多巴不得似的……
祁垣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很没气势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惦记着。
第二日,云岚行及笄礼。彭氏虽是伯夫人,但二房向来交际少,因此只请了几位亲近的翰林夫人和符老夫人等人过来,简单置办了一番。等到晚上,客人都走了,祁垣才把东西都抬了过去。
便是家中最近宽裕起来,彭氏和云岚也被吓到了,好半天不能回神。
“这头面不是我一个人置办的。扬州的伯修兄跟我是结义兄弟,他也出了许多银子。”祁垣笑道,“以后云岚就当有两个亲哥,以后置办嫁妆,都能有两份呢。”
彭氏被惊地半天不能回神,连声道:“这可如何使得!无功不受禄,我们已经欠齐家许多人情了。”
祁垣心中一动,便趁机道:“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更何况我日后也要常去扬州的,伯修兄若考取功名,来日也要上京念书。”
“如此,倒是难得的缘分。”彭氏唏嘘半晌,又叮嘱道,“别人富而好礼,我们却不能贪人便宜,你舅舅如今在外任期已满,听说如今朝中大动,他约么回京任职,约么会被调去江浙一带。到时候若能机会报答齐家,你莫要忘记。”
祁垣一愣,突然想到徐瑨所说的“忙着翻案”,原来是那些忠良旧臣要被重新启用了?但蔡贤在朝中势力倾天,也不知道是否顺利……
不过若是能成,可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舅舅是正经翰林出身,不管是在京中任职,还是去往江浙一带,都是正经的进士官,齐府这下也算朝中有人了。
当然等齐伯修考取了功名,齐家更了不得了……
至于自己,赚钱就好,赚钱使人开心,看今晚云岚简直高兴坏了。
等以后去徐府下聘礼,也要这么豪气冲天才行!
祁垣越想越高兴,裹了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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