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时走在赶往练习室的行道上,雨后的烈日蒸干水洼,成列大树的叶声随热风而起,如浪如潮,他只是快步走了一首歌的时间,后颈与背心就都出了一层汗。树层间s,he下万柄黄澄的明亮利剑,似乎将每个裸露在外的毛孔都烫出一层焦躁模糊的青烟。
这种不安不祥的预感从选曲开始就一直萦绕于心,虽然选择了这一首歌,但他并非胸有成竹,只是在过去的每一个日夜里,他的努力都不为那个人所承认,无论是离开hp之前,还是来到节目之后。
没有上帝吻过的金嗓子,也没有一点就通的天赋,也没有练习舞蹈一样的热爱。对于唱歌的最深记忆,仍旧沉没在那年夏天的暴雨之中。
只要是于斐唱的歌,无论是什么都没有关系——他的心总会在接触歌词的一瞬间,先于思绪地快速鼓动起来。随之涌上心头的情绪总是复杂,纯粹感性的激动、赞叹,还有可望不可即的嫉妒,微妙地汇合在一起,强烈地、往复地喧响,像进退的海潮。
他正陷在由一首歌曲引起的连锁反应里,右耳的乐声轻飘虚浮地一远,一顶黑色的木奉球帽扣在脑袋上,他的蓝牙耳机顺到身边人的耳朵里,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追着他的脚步跑过来的老天的宠儿。
乐时没说话,正了正帽檐,低着头叉着裤兜袋儿接着走。
“你不高兴?”于斐跟着他,先说疑问句,后来耳朵里的歌声一转,变成了苦情伤感的呼喊,于是他又说了一个肯定句:“你不高兴。”
“我没有——”乐时转眼看于斐,高个儿的青年人穿梭在阳光的箭雨之下,额际的绒发柔软细碎,像是风中的细细的金色麦芒,他的眼珠烁烁地发着光,他的注视沉和宽慰,是没有半点杂质的温柔,截断了生硬冷淡的话语,乐时不再说话。
“你总是这样,我也习惯了。偶尔说些抱怨的话,也没有关系的。”于斐叹口气,挨着他走近点儿,健康蓬勃的气息涌动着比夏日更炽热的温度,于斐低沉柔和的嗓音又响起来:“你就算说很累,也很辛苦,都比一个人不声不响要好。”
他的小猫总是很能忍耐,明明是哭笑随心的年纪,二十岁的年龄,要比太阳都活得恣肆张扬,一场大哭和一场大笑交替进行。但乐时总是把所有情绪都敛藏,放进心底的一个小小盒子里,封缄、密闭,再也不打开。他沉默、安静,即便已经对他一如从前,但仍总是下意识地收紧自己的情绪,毫不外张,等生活与生存的压力像慢性毒药,或者自我消解,或者无声死去。
于斐总想在觉察到乐时强烈的不安与难过时,给他一个奋力的拥抱,借此揉碎一切尖刺和荆棘。他们的下一首歌唱什么,他们到底能不能出道,他们这条不为人理解的死路到底怎么走,都通通不要管了。
乐时看他一眼,到了浓荫最绿的地方,他似乎在y-in影里扬起一个笑,轻声:“不累,也不辛苦。我很好。”这些话说完,他依旧如常地越走越远。天还是很热,于斐的后背被一层汗浸透了。
他是不是真的很好,于斐不太知道,但自己的心在这声回答里割裂地一痛,那感觉却足够清晰。
作者有话说:
久等啦!回家的事情比较多,就咕咕了一段时间,十分抱歉!(鞠躬)乐乐妈妈爱你!(我才是头号妈粉)
第45章 选择
一个成熟的偶像团体,不仅要掌控全场节奏,以激情和活力获得观众的赞赏,也需要展示唱功与技巧。进入位置测评,对于舞台的要求从全面测验的观感,变成了术业有专攻的考核。乐时是在六光年的出道综艺时意识到声乐的重要性的,出道无望,更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短板。
从离开开始,他没有一天能够安然睡去,似乎只有练习才能让自己的心得到片刻平静。即便是参加了比赛,他有了褪黑素作用下的强制睡眠,却仍然浅眠多梦,他和于斐虽然有所缓和,但乐时自己状态却仍旧如前。
他仍然极度不安。
是分组结果的蹊跷,还是选择歌曲的难度,或是于斐看向他的温柔的眼神里,隐藏着的某种不解的疑惑。相比歌唱,他更习惯以肢体的动作表情达意,原本决定是对自己的考验与挑战,但c位与队长的选举就在面前,他才惊觉自己的束手束脚。
五个人在练歌房的地板上围坐一圈,楚湘东合掌一拍,显得十分主动,他充满自信地环顾四下,采样的摄影重点关照中高位圈的组别,又有hp现前成员的碰撞,在这一处投注了更多j-i,ng力。楚湘东提议道:“分部分之前先选出队长和ter吧,”
经历第一次公演的选择之后,大家显得轻车熟路,印有歌词复印纸已经派发到每个人的手上,练歌房以隔音垫子隔开若干小房间,音响设备俱全,也有简单的录音设备可供使用。往后基本属于练习生们三点一线的小小据点。
于斐与楚湘东对设备c,ao作深谙其道,于斐很快就调出了原唱版伴奏的音轨,剪出了副歌的部分,进行了降调的c,ao作。楚湘东看着剪辑波段的指针,回头提了一句:“用原版的曲子,不降调,选最后一段的副歌部分,会不会比较能选择出实力最好的人?”
苏乔在乐时身边皱了皱眉头,他刻意选了离江河与摄像机非常远的位置,仿佛是故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他的手却反反复复地攥了一攥,十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吐槽一句:“神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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