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学校习惯早起,所以哪怕前一晚熬了夜,钟泽还是按着生物钟的驱使在早上8点醒了。
清晨在陌生的卧室睁眼,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应该很慌,可是因为知道身侧的人是陆漾起,钟泽就前所未有的放松。
陆漾起还没醒,昨晚开夜车又遇上大堵特堵,耗费了他太多j-i,ng力,所以此刻还是昏昏沉沉地熟睡。男人闭眼侧躺,迎着早秋格外澄亮的阳光面向钟泽,因为刺目,所以眉心皱着,看起来睡得不好。
钟泽轻手轻脚,准备爬起床去把昨夜忘记拉的窗帘阖上,不料脑袋刚一离开陆漾起的手臂,腰上就被他揽住,有力的大腿压上来,令钟泽动弹不得。
“去哪?”陆漾起眼都不睁,下巴在钟泽的发顶蹭了蹭,一贯冷淡沉静的男人在此刻显得格外柔软。
“关窗帘。”钟泽痒,胡乱地扭。
“别动。”陆漾起突然睁开眼,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透着疲惫,偏生,此刻像头独狼觅食一样凶残。
钟泽一怔,慢慢地意识到了什么。他躬着腰,轻轻往床沿挪,但是没用,那双腿压得他一动不能动,腰上的手也是如此,将他紧紧箍着,几乎呼吸不顺。
窗外阳光太亮了,晃得陆漾起眼底泛了一层泪意。他看了一夜的路况,此刻有点畏光,所以不得不将钟泽捞起来,压着自己的身体翻到里面去。
身体滚过身体,很快,钟泽就被他拎到里侧去。那短暂的接触过程中,钟泽敏感地感受腹部擦过了陆漾起身体最特殊的一个部分。
“你……”钟泽望着他,准备礼尚往来。
陆漾起手肘借力,翻了个身撑在钟泽上方,用宽厚的肩膀替他遮挡外面的骄阳。
对视,接吻,莫名其妙地笑,然后动手动脚。大抵情侣间晨起都是这样的日常,尤其是陷入热恋中的爱侣,怎么样的黏糊亲密都嫌不够。
钟泽大有被陆漾起惯得脸皮越来越厚的趋势,主要也是男性在床第上天生就有主动出击的先决条件,除去最开始被陆漾起完全压制着没法施展,这两天钟泽已经得心应手许多,偶尔,还要主动撩他一下,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陆漾起无从泄火。
今天虽然完全是在陆漾起的领地,可是钟泽一点也不怕,他心里有爱和底气,自然就敢闹。他的手恶劣地戳了戳陆漾起分明的腹肌,然后笑,明明笑得蠢透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去勾搭。
这样了,要是还无动于衷,只怕陆漾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作为英姿勃发的优秀当代青年,陆漾起绝对不允许“我不行”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坐起身,迎着晨间的光正要脱去上衣,突然——
卧室门开了,拎着香葱鲜r_ou_包的陆丽芝愣在原地……
被捉j,i,an在床的感觉应当是这么刺激。不知为何,钟泽当时冒出这么个荒谬的念头。
“你……我,我看到楼下换了鞋,所以来看看你。”好歹是见惯大场面的女人,笨重的大卡车陆丽芝都能开得飞起,眼下这点事……好吧,眼下这件事确实有点大,她暂时反应不过来。
关了门,陆丽芝又出去了。房间内重新归于平静,钟泽瘫在床上,用薄被捂住脸,心跳都快得像在疯狂蹦迪。
还有比这局面更惨的吗?他想象不出来,只觉得自己恐怕要分手了。关于家长的态度,钟泽没有家长,所以一切随心,可是陆漾起还有家长,就是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的陆丽芝。
如果陆阿姨不同意他们的事,那该怎么办?钟泽之前一直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就是因为他没有勇气直面真相,想着过一天都当做是偷来的,可是眼下,这困境摆到他面前来,令他心肝如同被捣烂,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在秋老虎肆虐的十月初,钟泽却如坠冰窟,冻得浑身发僵。
陆漾起意识到他的异样,俯身抱着他,用温暖的怀抱给他定心。
陆丽芝的态度……陆漾起揣测过,她向来严厉与开明并重,从来不要求陆漾起活成别人眼中期待的样子,只要他开开心心做自己就好。所以当下,陆漾起相信,只要好好地沟通,就一定能说动她。
“泽儿,你相信师兄,不会有事的。”他俯下身,郑重在钟泽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然后起床换衣准备下楼去交涉。
他人刚踏至床边,却被薄被下伸出来的一截手腕拉住了。那只手还在微不可查地抖,却用了十成的力气,连陆漾起都被他捏得生疼。
陆漾起以为他担心、害怕,不希望自己离开,却没想到,钟泽鼓足了勇气,说:“我也去,我们一起面对。”
这一刻,陆漾起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总之,强大惯了,习惯于施以保护的男人竟然得到了另一个人的爱与保护,这种认知让他心里充盈,酸涩,又满又涨。
“好。”陆漾起答应下来。
两人收拾得干净妥帖,像是奔赴一场盛大的庆典,一双干净的手相扣,然后相携下楼。
陆漾起拂开碍事的帘子,让钟泽过去。前台的柜台上,陆丽芝趴在那里哭,手边是一团团沾s-hi泪液的纸巾。
钟泽一瞬间心软,不忍心伤害这个外表强大其实脆弱的女人。手上交叠的温度传递着,紧握的力量感制衡着,让他没有退路。
“小姨。”陆漾起喊她。
陆丽芝抬头,看向门帘的方向,视线落在那双紧握的手上,猝不及防,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滚,满脸都是泪光。
“阿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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