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慕容定祯略有惊讶的挑眉道。
「是,当年纪连普宏手下曾有一名骁勇战将滕子凯,深得纪连普宏信赖重用,二人之间是否曾心有情愫外人不得而知,但据这书中所记,滕子凯锺情之人却并非纪连普宏,而是纪连普宏的胞弟纪连普韶。光延九年,纪连普韶私下怀有子嗣後,为了遮掩怀胎有孕避开纪连普宏,便与滕子凯决意离开大梁移居中土。这件事深深触怒了纪连普宏,随即布下天罗地网捉拿两人,滕子凯为护卫身怀有孕的纪连普韶在梁重山被抓,而纪连普韶在卫军的护送下应当是成功的逃脱到了中土。」
「告诉朕,之後呢?」慕容定祯轻叹道,想来也是对可怜之人。
「抓捕滕子凯回到清辽皇宫後纪连普宏极度恼怒,便下令褚明越配制出了这种天下无人可解无法可医,唯有纪连普韶亲自前来才能为滕子凯而解的奇毒,即寒血毒,以试探这所谓的相爱之人是否真心。」
「解毒之法是……?」慕容定祯揉抚著腹侧,突然有一种预感这解毒之法必定和当年纪连普韶的腹中胎儿有关。
说到这里,薛承远的面色也略有转变,看似心有犹豫语气沈重的道:「皇上,其实从褚明越的手著记录中,解这寒血毒的药材并非稀有罕见之物,只是这药引以及配药的液剂才真是世上难寻。」
「说,只要能救他,朕会想尽一切方法去找寻」慕容定祯望了一眼睡在石塌上,命已垂危的卓允嘉,沈声道。
「是天下间能够融至阳至y-in为一体的纯净血液」薛承远将目光落到了身怀有孕,腹部高耸的慕容定祯身上,继而又道:「若要救治这寒血症,就必须将这血液先由病者的七孔之内滴入,再将其余血液与药材配制在一起,涂抹於病者全身的肌肤之上,由肌理渗入内脏器官,十日之内病者体内的毒素即会驱除,痊愈康复。」
「至阳至y-in?」慕容定祯见薛承远的表情,也悟出些什麽,想到了正在怀胎的自己。
「据褚明越书中所记,纪连普韶最终还是拖著临产之身又回到了清辽城,用自己的血换回了滕子凯的命,但随後纪连普韶也因此故去,滕子凯获悉後心神俱焚自尽而亡。在诸多年後,这寒血之毒又为何会肆虐北疆染病於一般百姓,便没有人知晓。」
「而正史之内,从此之後也不再有任何关於纪连普韶与滕子凯的详记。」
「是,皇上。」
「也就是说,这至阳至y-in并非指融合男子与女子的血液,而必须是来源於有孕临产的男子?」慕容定祯撑起了身子,踱步到卓允嘉的榻前。
「皇上说的没错,的确如此。」
昏暗的拘室之内再没有人言语,全部都在屏息静气的望著慕容定祯。
只见慕容定祯在卓允嘉的塌旁坐了下来,轻抚住卓允嘉冰凉的手,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让旁人根本无法辨析出情绪的淡淡道:「那就用朕的血。」
想了他这麽多年,等了他这麽多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慕容定祯都不会放弃去救他,更何况如今知道自己便可以救他於危难中,慕容定祯根本毫无迟疑。
「皇上!不可啊!」曾钦格几乎是瞬时快步上前,跪著抱住了慕容定祯的腿,失控的流泪哭道:「皇上您这样会将自己和腹中皇子的安危置於何地?您想过没有啊……?」
慕容定祯撑著膝盖,还是那样默然的坐在榻上。
「皇上,您的身子不是您自己的,而是这天下的……您不会不知,对不对?」曾钦格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担忧,不断的苦劝道。
这些年慕容定祯有多难多苦,没有人比每日近身伺候的他更清楚,慕容定祯怀胎之後的忍耐与对这即将临世胎儿的盼望更是没有人比他体察的更真切。
「朕为这家国付出的够多了,即使是天子,朕终究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慕容定祯沈声轻叹道,侧过身子握紧卓允嘉的手,心痛的道:「这是一个曾愿用自己x_i,ng命去换朕活下来的人,今日朕又怎能至他的生死於不顾?」
「皇上,这世上您不是唯一的有孕男子,也许……也许还可以找别人代替……」曾钦格哭著望向了薛承远,求助道。
薛承远从不怯懦,但此刻他的内心却真的是极度挣扎,他没有办法说出那个名字,因为那是他挚爱的人,是一个为他生下子嗣愿意陪他终老的人。
「皇上,臣可以即刻下令在郢庭与其它州内寻找搜查怀有身孕的男子」程宇扬深知薛承远的顾虑,立即跪下请命道。
「可这世上没有人亏欠卓允嘉一条臂膀,只有朕」慕容定祯望著卓允嘉缓缓的道,眼前又掠过了多年前山谷内的那一幕。
「皇上,恕臣不忠,臣不能让飞郇来救卓允嘉,臣做不到」薛承远突然跪了下来,坚决的对著慕容定祯道。
「起来,承远。」慕容定祯倾过身子,扶起了薛承远。
「臣知道以飞郇的x_i,ng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奋不顾身甘愿替皇上解忧,但臣……真的……」薛承远站了起来,却再也说不下去。
「如若今日榻上躺的是你,飞郇责无旁贷,朕决不会阻拦。但今日榻上躺的是卓允嘉,这便是朕的事」慕容定祯正色吩咐道:「人生在世但求无悔,朕不能眼睁睁的看著卓允嘉死,朕命你尽快齐备药材为他解毒。至於血,就用朕的。」
「皇上!」曾钦格还是在努力的劝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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