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多一个不多。省得麻烦你。”
赖川火气蹭蹭向上:“你还跟谁在一块有过?”
陆老板垂着眼帘,舌头舔着自己嘴巴内侧的破损,看上去像在认真思考刚才的问题。 想了一会说:“这谁能记得清。”有的时候一天跟谁在一块过,他都记不清。
“我是说我们在一起这两年。”
“这两年,就你两。”是不是太纯情了。
赖川当然信他。肩膀和怒气都卸下来问:“这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还是就是想找找刺激?”
陆老板忍不住笑起来,喝了酒的人笑得云里雾里的:“赖总这么了解我。”
赖川看着他,觉得胸口堵得慌,这人怎么这么容易让他生气。他为什么要跟这人在一起!?
陆老板迷糊糊笑了一会,想起来个事,又说:“他女朋友手上也有。”
“我知道。都删了。”赖川收回眼神,闭着眼睛靠回去,他想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脑子里的短片也删了。他现在身体难受得很,却被满脑子画面挡着没办法跟他室友亲热。
陆安泽听说录像都删了,胸腔里堵着的一团乱麻总算解开散去。舒服不到三秒钟,忽然想到赖川可能看了录像,紧张地问:
“你看了吗?”他自己在酒店看了几个片段,那画面实在不下饭。
“没看。”赖川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撒谎,谎言自己知道往外跑。
陆安泽松了口气,谁也不愿意自己那样极致的丑态被伴侣看到。。。
虽然他也不清楚旁边的人是否还把他当伴侣。
他从抽屉里把润滑油拿出来放床头柜上,见赖川今天就像被台风扫趴下的大树似的,主干挺立、四肢涣散,便主动上去帮忙。。。
赖川迷醉间,电话铃有节奏的短旋律没羞没臊地响起来。
半夜一点,一般没人敢给他打电话,他眯着眼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挺惊讶:“你姐姐?”说着把电话拿起来接听:“陆姐姐你好。”
陆安放电话里愧疚道:“不好意思赖总,这么晚打扰你,我联系不上安泽。你现在跟他在一起吗?”
赖川看看他木头人样定住的室友,说:“在一起。要把电话给他吗?”
“好,麻烦你了。”
陆安泽拿过电话,停了一会才问:“姐,什么事?”他姐这时候应该在睡觉才对。
“电话丢了吧!”陆安放气冲冲问他。
“丢哪了?”
“人接了说丢ktv了!怎么这么不仔细!我在你家楼下,三栋吧?几零几?”她弟只跟她说过楼号。
“你这么晚过来干什么?”陆安泽说着就起身穿衣服穿鞋,害怕家里出了什么情况,酒瞬间醒了大半。
“几零几?电梯下来了。”陆安放在电梯口了。
“1207.最后一门”陆安泽说完挂了电话,把润滑油收起来,飞速去洗手间把架子上的灌洗器收到抽屉里,然后到客厅把家里电闸拉了。
赖川问他:“你断电干什么?”
“等会我姐来你就说家里停电了。”陆安泽说着把大门打开,站在门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等他姐。
赖川脑子转了转,知道室友是怕他姐姐看到他脸和脖子上的伤,故意弄这么黑。他也穿鞋起来,说:“就一张床,怎么说?”
陆安泽说:“你睡床,我睡沙发。”
“好。”赖川说着到客厅摸了把椅子坐。
这天从傍晚就开始下雨到这时还没停,没有灯,屋子里只有一点远处路灯散上来的微光。啥都看不清。
陆安放不一会就到了,跟她弟后面进了屋就问:“怎么不开灯?”
她弟往里走到卧室门口才回身,跟她说:“停电了。”
陆安放看到窗子旁边坐着个人,对着黑幢幢的人影说:“赖总打扰你休息了。”
人影说:“没事。”
她转对她弟说:“二子我来找你有急事,你手上能借我五万块钱吗?”
“怎么了?”大半夜他姐跑出来借钱太不正常。
“哎,大平他妈晚上忽然脑溢血住院了,明早手术要钱。打你电话打死没人接!最后人接了我让他给你收好,你明天去拿吧,在什么ktv。整天不学好,你站那么远干嘛。 ”说着朝她弟走了两步,对着个长条黑影子说话总觉得奇怪。
陆安泽c-h-a着胳膊,问他姐:“他家没钱?”
“给人骗没了,说来话长我下次再跟你讲。现在我跟大平凑出来7、8万,你能再拿个5万就行,后面我们还你。”
“我没钱。”陆老板不想借。
“你怎么可能没钱,我是你会计我不知道?”她弟单是酒楼一个月就有百万进账。
陆安泽不相信这家人凑不出来五万,说:“钱都拿去投资了,没现金。让郭友平去借,你赶紧回去睡觉吧这都几点了?”
陆安放上去挥手啪啪拍她弟胳膊:“陆安泽!我是不是没教好你!?我跟平平住院他们家倾家荡产来救,现在找你拿五万救救急都不行?”
陆老板站着给他姐拍,不表态。
赖川看得心疼了,说:“陆姐姐你把卡号给我,我给你转吧。”这姐姐真打弟弟,打得这么响。
“那怎么好意思。”陆安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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