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外撼,不以物移,而后能够任天下之大事。”
“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
躁动不安的灵魂得到安抚,时光从他脚边倏地飞过,他跨越天空与云霄,飞过太平洋,又回到墨西哥,灵魂重重地砸回身体里。
痛……
他在哪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哦对了,墨西哥,他们在墨西哥……
正气砚!
一口气猛地吸进肺部,瞿清时一边剧烈挣扎一边睁开眼睛就要起身,正气砚还在……
只见一片白色撞进他眼帘,周遭的声音如同隔着水一般朦朦胧胧,瞿清时看着陌生人来来去去,心如同被一根线吊着。
顾豪峰呢?顾豪峰在哪儿?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安静下来,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好久不见,瞿先生。”
瞿清时神色逐渐清明,戴着呼吸机的嘴唇微启,白气在呼吸罩上转瞬即逝:“好久不见,吴议员。”
.
瞿清时被关了几天,逐渐摸清了他所处的环境。他们仍然身处墨西哥,身在一家医院,医院环境不错,窗户外加装了一层玻璃无法逃脱,门口有保安守着不给出,护士和医生进进出出半个字问不出来,吴议员倒是时常来,来的时候只有一句话:“砚台在哪儿?”
瞿清时听到这句,心稳稳的放回肚子里,只问:“顾豪峰呢?”
吴议员摇头:“你没有多少资本跟我谈判,瞿先生,”他道,“你们都在我手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瞿清时没有紧张,反而轻轻笑了:“若是你有资本,又何必枪杀了我们又把我们救起来呢?”
吴君耀没有说话,瞿清时坐在床上,穿着病号服,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显得虚弱却充满底气:“因为你以为砚台被我带在身上,没想到枪杀了我们之后发现我们身上没有砚台,周围也找不到,这才临时把我们救起来。”
“——除了我们,谁都不知道砚台在哪儿。”
吴议员在病房里来回走了两步:“我不想动手,瞿先生。你告诉我砚台在哪儿,我放你们自由,不然,”他指了指瞿清时身后,“你要知道,我们美国人最擅长水刑,你躺的床就是现成的行刑地点。”
“不必恐吓我,”瞿清时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很快就被坚定取代,“水刑具有一定的生命危险,再加上我刚刚从阎王殿里走过一遭,真的把我弄死也不必去找什么正气砚了,他该流落到哪里就流落到哪里,和你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吴议员点点头:“有骨气,不过你当你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我可以去查你住过的地方,你的车,甚至那个你们呆过的超市。”
他顿了顿,像瞿清时逼近了几步:“你知道当时在超市里,那个孩子被吓成什么样了吗?如果我把他爸爸抓起来,当着孩子的面……”
瞿清时皱起了眉头,厉声打断他的话:“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在那边躲避风雪而已。”
“谁知道呢,”吴议员笑了,“也许砚台就在哪个货架后面,也许就在天花板上。若是你不想无辜的人受牵连,早点说出来,我们大家都好过。”
瞿清时胸口起伏了几下:“他们只是开超市的,华人在外都不容易,你也知道的……”
吴议员抬起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别跟我说什么华人不容易,我是美国人,谁跟你们华人一块儿?你要是真可怜他们,早点说出来。”
吴议员似乎事情很多,不想和瞿清时打嘴炮,威胁了几句很快就离开了。护士很快走了进来,为他换药,测量体温,瞿清时这时才回过神来,朝护士强笑了一下:“谢谢。”
护士是个黑人妹子,羞涩的朝他笑了一下,又轻又飞快的朝他说了句:“不用谢。”
病房里的生活无聊又漫长,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手机被搜走了,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休养身体,加上看外面的风景。
只要正气砚没被找到就好,一切就有希望。
现在就是不知道顾豪峰什么情况,瞿清时在病房里没事就开始推测,无非三种情况。
第一,他和自己一样被吴议员手下人抓到了这里,想必就在这里的某个房间,但是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地点。
第二,他在当时的情况里和对方搏斗并逃脱,由于没办法救出他,就只有自己先跑,再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这是最好的情况。
第三,就是最坏的情况,他也许死了。
不会的,瞿清时在病房里回想着吴议员的每一句话,他说:“你告诉我砚台在哪儿,我放你们自由”,这说明顾豪峰是在他们手里的。
可是也许是他放出的□□?
可是若不是这样,顾豪峰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过了几天,吴议员照旧来问砚台下落,瞿清时没有说起砚台,反而说起其他。
“吴议员,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想不明白。”
瞿清时已经可以下床了,他坐在床边,在阳光照s,he下,他的皮肤几句透明,身体几乎撑不住病号服,两根锁骨几乎要挣破皮肤凸出来。
“那十年,受害人不是你,被批-斗-游-街的不是你,被抄家的不是你,被迫逃往国外的不是你,你的祖辈父辈比你更有资格恨国,他们且不恨,为什么是你这个出生美国的,从来没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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