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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骨、狼头、凸眼面具都被送到了重案组,等待鉴定。
最引人关注的是头骨,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是谁的头骨?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李兆丰的家中?其背后是不是藏着一桩命案?而这桩命案会不会与李兆丰、黄妍的死有关?
法医鉴定中心的一个房间里亮着灯,温度控制器发出极其微弱的声响。
“我初步判断,这是一名男性的头骨。”邢牧戴着口罩,一边说一边将头骨展示给明恕看:“男性的颅骨相较女性更大,并且更厚重粗壮,眉弓也更加发达。眼眶的上缘圆而钝,前额更加倾斜,颧骨较高较壮,枕外隆发达——这些特征这个头骨都符合。”
明恕问:“年龄呢?”
“从牙齿和颅骨缝来看,这名男性死亡时在28岁到30岁之间。”邢牧将头骨放在鉴定台上,“头骨形态完整,能够做颅面复原,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头骨与命案可能没有太大关系。”
“嗯?”明恕想了想,“因为它过于‘干净’?”
“这是一个被处理过的头骨,它不是在野外环境中自然腐烂。”邢牧说:“但处理的方法简单粗暴,是有人用坚硬度不够的刀片、圆弧状刮片,一点一点将皮r_ou_、脑组织刮下来。另外还有一点。”
说着,邢牧指了指头骨的额部,“这里有一些不明显,也不规则的凹孔,像是被猛禽啃食过。”
明恕一下子反应过来,“秃鹰?天葬?”
“对,天葬唯一会保留下来的就是头骨。但在不同的地方,天葬有不同的细节。”邢牧道:“有的地方,天葬师不会专门处理头骨,让它们自然腐烂。但另一些地方,天葬师会像这样清理头骨,将它们交给死者家属,或者统一存放。在西部的高原上,头骨塔、头骨墙随处可见,有的甚至没有人看管。一些所谓的‘文青’走到这种地方,时常钻进头骨塔里拍照、合影。只要胆子够大,对鬼神缺少敬畏之心,拿一个头骨回来不算什么难事。”
明恕支住下巴,“李兆丰确实有可能做这种事。”
“以防万一,我还是会给头骨做颅面复原。”邢牧不禁感叹,“我们最近侦查的案子怎么都与民俗、迷信有关?这个李兆丰还是有些不正常的,正常人谁会把头骨往自己家里带?”
“或许这也是他和黄妍的一个共同点。”明恕自言自语道。
邢牧抬头:“嗯?”
“正常人也不会供养‘鬼牌’吧。”明恕说:“我现在更加倾向于相信,他们曾经有过某种交集。”
另一边,凸眼面具和狼头的来路也在调查中。
“面具是纯手工打造,做工不够细致,可以算粗制滥造,我在市面上找不到任何和它做工相似的面具。”肖满说:“所以我只能拿去给冬邺大学专门研究民俗的老师看。这位老师研究的就是西南地区的民俗。他说,在西南邬厘州那一带,有不少民间艺人会做这种面具,做好后拿去公路上和水果、干粮一起卖给路过的‘驴友’。”
明恕再次将面具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能卖多少价钱?”
“便宜的100块,上不封顶。”肖满叹气,“你别看它做工不怎么样,博物馆里的凸眼面具纪念品都卖不到它这么高的价格。买的人图的就是所谓的‘灵性’、‘神性’——因为它们不是机器压出来的,是当地居民一锤一锤敲出来的。”
明恕说:“李兆丰有这种手工面具,说明去过邬厘州,不过也有可能是从别人手中得到。”
“我听邢老师说,头骨大概率来自天葬者。”肖满说:“天葬盛行于西南高原,最盛就在邬厘州。这么看来,李兆丰亲自去过邬厘州的可能性很大啊。”
明恕点了点头。
这一点从李兆丰的火车票购买记录就能看出。和王隽结婚之后,李兆丰几乎每年都会乘火车抵达西部的金城火车站,从那里中转去更加偏远的地方。但西部辽阔,很多地方不通火车,只能租车、坐大巴,这给调查带来了很多困难。
头骨和手工凸眼面具显示,邬厘州应该是李兆丰的目的地之一。
那狼头呢?
明恕转过身,“狼头的来源查清楚了吗?”
“这……”肖满尴尬道:“我也希望它具有特殊的指向性,但和面具、头骨相比,它是最普通的一个,只是狼人道具而已。前几年狼人杀火的时候,网上有很多店家都在卖这种头套。我对比了一些能够找到的商品,暂时还无法确定它的出处。”
“李兆丰的网购记录里,没有这个狼头。”明恕突然想到向韬说过,在“风波”密室俱乐部一个被废弃的场景中,看到过狼头道具,“我去一趟南城区。”
恰是周末,“风波”密室俱乐部人满为患。
前员工供养“鬼牌”一事已经在俱乐部里传开,市场部副经理许呈见到警察立即摆出配合的态度,表示“风波”对蔡心悦私底下的为人完全不知情。
“我今天来不是因为蔡心悦。”明恕将狼头从口袋里拿出来,“你对这种狼头有印象吗?”
许呈一惊,“这……”
明恕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你知道它的来路?”
“你等等。”许呈连忙起身打了个电话。
明恕听见,他是叫同事拿什么东西过来。
“这可能是我们的道具。”许呈紧张道:“也有可能是我们卖出的周边。”
明恕知道,自己这一趟来对了。
五分钟后,一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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