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赤裸裸的暴露了出来,尊严被消失殆尽。
想起那些事,又觉得恶心起来。尽管饿得犯晕,胃却难受的想吐。
他想坐到床上缓一下,但想了想还是把床单扔在地上坐了下去——地上是瓷砖,有点冰。
他盯着不远处地上胡乱倒着的两只休闲鞋发呆,想着被抓来的时候是四月初,不知道现在是几月了。
他手撑着额头,闭眼低头缓着。等缓的差不多也平静些的时候他开始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他杀了人——如果他刚才没判断错的话,这个人的确是死了,被自己杀了——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应该如何处理。
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状态与环境。
他开始思考他碰过哪些东西,以便将他用过的痕迹清除:床、床边的海绵垫、地板、浴室,也许还有那些被对方用来照顾他吃喝拉撒的那些东西……
一瞬间需要他处理的东西太多太杂,他有些茫然了。一把火全烧了其实是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但这可能是住宅区,他不想伤及无辜。
他不是多聪明绝顶的人,也不是什么侦察或反侦察的专家,最后他只能笨拙的决定将所有可能碰过的都擦一遍或统一丢弃。
他看了看地上的人,琢磨着怎么处理。他想把这个人拖到荒山野地扔了,然后就考虑出了不知道附近会不会有人,会不会看见,有没有摄像头。
总而言之,他还不想被抓。
他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最终抛弃了那些想法,站了起来,打算先窥探一下外面的情况。
他先翻了翻是否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以防万一。他去了桌子那,让他失望并恶心的是抽屉里并没有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只有一些用来侮辱他的x_i,ng道具。
他直皱着眉。没装什么食物的胃却有种在翻腾的感觉。
之后又去了柜子那,锁着。他使劲的拽了几下也打不开。
他只好赤手空拳的走到门跟前。他握着门把,小心翼翼的试着拧了下,发现真的能拧开。
他先站在门后,将门拉开了一小条缝,然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什么声音。
他这才探出了头,试图窥探房间外的情况。
由于门开的不大、视角限制,他只能看见自己门外的正对面是另一间房紧闭的门,右边是堵墙,左前方是客厅,屋子就像普通人家的一样,简洁到似乎没什么个人物品,除此之外看不到更多。
他凭自己的感觉记忆还知道自己左边的隔壁似乎是卫生间,在此之前他经常被人抱着或拖拽着去洗。
他静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问题后,才打开了门,紧绷着全身,出了门。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尽管卫生间的确是在他房间的左侧隔壁,但长度和他的房间不一样。墙外的左边是空的,与客厅相通,是餐厅。
于是他看到了熟悉的脸,那个人正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正柔和笑着的看着自己,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而他僵在那了,瞪大了眼。
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出来了啊,彻念。”
第一章。笼 一。往
仲彻念和卫熎只能算是熟人。无仇无怨,无爱无恨,平平淡淡。
卫熎是个设计软装配饰的,尤其是摆件一类,以前是给厂家设计做批量生产,现在则更多是给定制设计,风格在y市的某些富人圈子里颇受欢迎。
仲彻念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他曾经在一些人的家里看过,感觉那些摆设透着些暴发户的俗气。
但这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他的那个女老板很喜欢卫熎的风格,打算让卫熎给新买的房子设计几款装饰品,要求他跟着去。
见面是在私人茶餐厅,舒缓悦耳的音乐音量适中,中央空调吹着凉爽的风,惬意舒适的环境和外面的烈日炎炎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一次见到卫熎仲彻念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只觉得还不错:瘦高,斯文,打了层次的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腼腆又好脾气,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却显得像刚大学毕业一样。
当时只是些普通的交谈,仲彻念不是这场谈话的主角,所以话不多。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卫熎拿了几份图给他们看,女老板接过后翻了翻,然后贴到了仲彻念旁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热或在外人前尴尬:“念,你来看看你喜欢哪个。”说着把图纸拿到了他们中间,上面的图都是细心的手绘。
“您喜欢哪个呢?”他不仅没露出丝毫的不快,更没躲,他甚至还带着温柔的笑容与对方贴的更近了些,犹如对方是他热恋中的情人。
他之所以如此,因为他不止是自己五十出头的女老板的秘书、翻译,更是对方的包养对象。
他干这快十年了,也许不止十年。他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更合适。
“我觉得这几个不错。”女人说着把图纸翻了翻,指了出来,接着又问,“你认为呢?”
仲彻念看了,笑着说:“很别致,第一个和第三个颜色鲜艳一些,第二个很华丽,第四个和第五个会是你更偏爱的类型。”
“和屋里的风格有些不太一样吧。”
“是有点,但……”
就这么絮絮叨叨的面带笑容的耐心聊了一堆,实际上没一款是仲彻念喜欢的,而且这几款的风格的确很乱,并不适合摆在那新屋里。
女老板在旁边又翻看了图纸,和卫熎商量着想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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