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打量小孩儿几眼:“这脏的还真是……跑什么?你就白听我一首埙曲了?”
她扒住那人提着她的手,一口就想咬上去。
云青月灵活的换了只手,没让她咬着也没放开:“好厉害的小野人啊,得了,就当我做善事了,带你走吧。”
云青月把她带回越王府,直接丢给了田叔和绿竹养着,然而他那么怕麻烦的一个人,却也还是隔三差五的会教她说话认字——她好几年没和人说话了,只会说几个字。
毕竟也是自己捡回来的,虽然和望舒不同,云青月还是多上了点心,秋儿还乖巧懂事,便一直把人当妹妹养着,将来给攒个嫁妆,没成想几年后才十三岁的秋儿找到他,和他说:“我想搬出去住,就去音坊,那里的姐姐说我天赋很好。”
云青月当时大惊失色,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拐坏了秋儿,只有秋儿自己知道,她长大了,云青月无所谓养着她,她却有想做的事了。
云青月看她半天没有动静,唤道:“秋儿?”
秋儿抬起头,注视着云青月的眼睛,展颜一笑:“哥哥,秋儿可能要嫁人了。”
……
云青月一人走在回王府的路上,扇子郁闷的在手里上下翻飞。
刚才秋儿说她可能要嫁人了的时候,云青月一愣,脱口而出:“什么?这么快?!”
下一刻又回想起秋儿十七了,还晚了点。
不放心的立刻追问道:“叫什么?年方几何?做什么的?人品怎么样?他……”
秋儿无奈道:“哥哥,你在查户口吗?”
云青月正色道:“婚嫁大事怎可马虎?”
顿了顿,又想起刚才的事,想着:“秋儿该不会是被吓着了才决定的吧,这可不行。”
“秋儿,你要想清楚了,大概是这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事,不管怎么,只要我还活着一天,都护得住你。”
秋儿摇摇头:“你误会啦,我真的认真考虑过了,他是个商人,真的对我很好,我是在外面遇到他的,不是在音坊,当时他从山崖跌落受了伤,我恰巧路过帮了他……哥,我也不能一辈子都被你庇护着。”
秋儿毕竟才十七岁,提起自己的心上人脸都红了。
“哥哥都有喜欢的人了,用不着我再c,ao心,成天和媒婆抢活,我可得考虑自己的事了。”
“……”
云青月沉默半天——他很开明的,现在是秋儿喜欢,自己再把人叫来见见,可以就嫁吧,只是个商人也无所谓,大不了自己多照拂他生意一二,但他要是敢做对不起秋儿的事比如娶个几房妾室什么的……他非得把那小子腿打断c-h-a花坛里!
然而最终,他只是沉声道:“秋儿,这个世界对女人是很严苛的,明明只是想坚信着自己追求的爱情,可这样也会被人说成痴心妄想……我确实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但是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坚强。”
送秋儿回了音坊,他回了王府,一抬眼就看到那个在院子里让望舒坐在他肩上的人影。
男子身边还有个小男孩,小男孩拉拉云瑄的衣角,满脸的期待:“韶璟叔叔,该我了。”
云瑄笑了一声,刚想换一个接着举会儿,云青月走上前一把抱起小男孩:“我行不行?”
望舒喊了声“爹”,小男孩喊了声“青月叔叔”。
云青月捏了捏小男孩的脸,有些惆怅:“怎么长的越来越像你母亲?这长大可怎么得了。”
将来分走给越王殿下抛花的姑娘的潜在威胁,又多一个。
小男孩叫沈铠,宣威将军沈震和清河郡主的独子,今年八岁,族谱上算算还是云青月的表侄,望舒的表哥。
小沈将军长的比他因为模样太过清俊,上战场时不得不效仿兰陵王,拿面甲遮住脸的爹还清秀。
面目这点一直是沈震的心病,叶崚还可以拿胡子遮一下,毕竟他面对的都是人,然而沈震作为冥铠军的大将军,要是不长的虎背熊腰怎么镇得住那帮妖魔鬼怪?
他头疼了半辈子,万万没想到还得头疼儿子。
沈震虽然常年不在家,沈铠却很信任父亲,他天真的道:“青月叔叔,我爹说了,男子汉只要顶天立地,长相是没有关系的。”
云青月:“不是啊,决定性的是颜值,你爹要是长成像你爷爷那样虎背熊腰的壮汉,他还不会哄姑娘开心,你娘能嫁给他?而且当年你爹告白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要不是我当机立断一脚给他踹跪下了,你还得晚个三五年出生呐。”
小沈铠愣了愣:“……有、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当然了,长的我这样的,路边遇见一个姑娘上前调戏那叫fēng_liú,要是你爷爷那样的那叫痴汉。”
云瑄笑了两声:“行了,别忽悠小孩了,望舒乖啊,和哥哥去那边玩吧,舅爷找你爹有事。”
两个小孩跑到院子另一边去了,云瑄看着两人颇为惆怅:“我也还不过三十,怎么就成舅爷了?”
云青月:“也别感慨了,你瞒着云珩先跑进长安……怎么了?”
第40章 往事
往事
那年长安的百姓都记得清楚,年末时长安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新科进士常远被下狱,还牵扯了他妻子的娘家,错综复杂,闹的沸沸扬扬。长安里的书生们都唏嘘道:“所以说,人啊还是不能做亏心事,尤其他常远还是个甲榜进士,这不是给读书人脸上抹黑吗?”
“人活着的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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