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又要奔回业已破落了的云二姑娘的夫家那里了,薛书雁当即便出手如电,在她双腿的六处麻x,ue上运指如飞、狠狠一手,真是整个中原武林放眼望去也少有敌手的好俊点x,ue功夫!
薛书雁只要认真起来,同辈人里几乎没人能拦得住她,这一出手,钟琴立刻就感觉双腿传来了好重的酸麻热涨的感觉,瞬间便气血凝滞无法运气了。原本身轻如燕、疾若闪电的她当场就从空中落了下来,“哐”地一声砸进了竹编的椅子里,差点把椅子给砸散架。
直到这时,钟琴的眼神才清明了些许,她看着自己手里紧紧抓着的书,自嘲地笑了声:
“我又犯病了?这可不好,让妙音门门主见笑了。”
杜云歌心想你可不又犯病了么。刚刚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多美多养眼啊,怎么一下子就从“静若处子”变成了“动若疯兔”呢——
等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病?
钟琴不犯病的时候,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有条有理的,连语气都分外柔和。胡人之间的口音和说话方式也是不一样的,羌人说起话来的时候南方的那种含糊与柔和的感觉便分外明显一点:
“云姑娘生前最喜欢看书,可是她夫家穷得很,没钱买,周围也没有什么书香世家,自然也不会愿意借书给她。我当年开玩笑的时候说要不我用轻功从别人家把书‘借’来,等她看完我再还回去,她就跟我生气了,说‘不告而取是为贼’。”
“后来我们混熟了,便少不得有点小口角。她生性腼腆寡言,不欲与我多加争执,一有话不投机的苗头,她就要把自己给藏起来。我怎么都找不着她的时候,便会到处喊我要出去干坏事了,她一听就顾不上跟我生气了,不管把自己藏在哪里,都肯定会出来找我。”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接下来就算钟琴已经泪盈于睫、不想多说了,杜云歌也彻底弄懂了近来搞得锦城内风雨欲来的“胡人间谍”是怎么回事:
钟琴这姑娘在云家二姑娘的灵堂上哭得吐了血,心神大震心血大损之下,当即真气行岔,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之人基本上不可能有多少清醒的神智的。就算有,也只有那么沧海一粟,持续的时间也非常短暂,有如昙花乍现般,就那么轻微地闪一下,便要淹没在因入魔而生的重重幻象里了。
钟琴犯起病来的时候,就会觉得她的云二姑娘还活着,只不过眼下又在跟她闹别扭而已。她忘了云二姑娘的死讯,忘了自己的病,也忘了她们曾经住过的房子眼下已经变成了废墟,一心只想把别人家的书给“借来”,就算有可能会气着云二姑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人给找到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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