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玹一激灵,原本微醺的眼神瞬间清醒了,“你确定没看错?”
“错不了,还是红色的,出大事了。”
青城教里有几个联络用的信号,其中红色表示事态最为严重。
林朝余掀了帐子走出来:“青城教怎么了?”
“多半是遇袭了。”赵玹回身便去拿剑,出帐子时回头看着林朝余,有些犹豫。
“去吧,青城教要紧,时间紧迫,我们兵分两路。”林朝余不让他为难,替他做了决定,“万事小心为上。”
“你也是,我处理完便来崛国找你,等我。”赵玹说罢,不敢耽搁,转身便走。
教中老一辈和殷夫人都在,能把他们逼到放出红色烟火信号,怕是失态已经极其严重。
林朝余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到帐中拿起刚刚赵玹喝的那坛酒,就着喝了一口,便坐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也不知是入了定还是在想事情,直到午夜。
“林兄,睡了吗?”
直到外头传来钱晟的叫唤,林朝余这才睁开眼睛:“进来吧,何事?”
“军中飞来一只信鸽,是找你的,我看外面用朱笔划了一道,应是什么紧急的事,就帮你拿来了。”钱晟手上抓了只信鸽,把信鸽腿上的字条拆下来交到林朝余手里,顺便问道,“赵兄呢?”
“有事,先走一步了,明日劳烦你带我和闻人走一趟崛国了。”
林朝余说罢,展开字条细细看了一遍,脸色愈加y-in沉,钱晟瞧着不对,关切一句:“林兄?”
林朝余将手里的字条放到蜡烛上,火舌瞬间吞没了字条,照映着他的脸愈加莫测,只听他淡淡道:“三殿下睡了吗?”
“没,帅张里灯还亮着。”
“我有事找三殿下,先告辞,钱副将早些休息。”
林朝余说话听起来不紧不慢,但是走起来却一晃神就没影了,和风一样。
帅帐中的殷宏焕握着笔一顿,警惕抬头,喝道:“谁?!”
“是我。”
林朝余的声音蓦地响起,殷宏焕放松了下来:“你这又是做什么,青麟到了我军中还要不走正门趴房顶吗?”
林朝余没心思听殷宏焕的嘲讽,直白道:“想请殿下帮个忙。”
面对殷宏焕眼神询问,林朝余道:“麻烦殿下带一支j-i,ng兵去一趟青城教。”
“去青城教做什么。”殷宏焕想起之前斥候来报青城教的烟火信号之事,明白了什么,“青城教出事了?”
“银月楼放出消息,青城教教主是赵思凡后人,如今江湖人人眼热国师陵,那些江湖人又借青城教藏匿包庇多年前江湖恶人的借口包围了青城教。”林朝余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浮现出他专门安c-h-a在青城山附近的线人传来消息的最后一句话——青城教危。
“虽说青城教与国师陵有关,但这事毕竟不关国师陵,江湖中事,朝廷可参与说不过去。”殷宏焕试图和林朝余讲道理,“若是朝廷出手,你可有想过后果?对朝廷对青城教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林朝余立刻接道:“江湖之事你不便参与,那么长和公主有难呢?”
“什么?”殷宏焕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长和公主?姑姑不是当年在和亲途中因病去世了吗?”
“当年是陛下和青城教老教主做的交易,长和公主秘密下嫁老教主,如今现在就在青城教,并且情况危急。”林朝余缓了缓语气,道,“还请殿下尽快派兵,怎能让皇家血脉受难呢?”
殷宏焕将信将疑:“真的是长和公主?”
“我再大逆不道,也不会拿这种事诓骗三殿下吧。”
殷宏焕摆手,妥协:“我明白了,明早……”
“今晚。”林朝余打断他,不容拒绝,“再拖恐怕会出事。”
“果然,事关赵教主,你就会这样。”殷宏焕无奈地转身去穿轻甲,“我尽快,你放心。”
林朝余出了帅帐,想了想又写了一张字条绑在鸽子上放飞出去,传信给远在京城的林丁洋,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这回他腾不出手来,只好请他爹收拾收拾银月楼了。
殷宏焕匆匆带了一支j-i,ng兵连夜赶往青城教,半路才琢磨出不对来,长和公主秘密下嫁老教主,那么赵玹岂不是他的表兄弟?
除了多金坊那桩事外,他应该也没做什么惹这位表兄弟不愉快的事吧?
此时的青城教,黑道的人群起攻之,白道暗地相助,明面上让他们交出以黑煞为首的大恶人,背地里却想着国师陵。
对方人多,此时教中又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压根撑不了多久,殷夫人在楚中客等人的护送下想撤出青城教。
“夫人快走!”远处,教中尚且稚嫩的孩子也提起刀挡在了殷夫人面前,为他拦了一个江湖中人。
“不自量力。”对方轻蔑一笑,小少年如螳臂当车。
殷夫人见了血,一甩裙摆就想冲过去,被楚中客拦下:“夫人,撤退信号已经发出去了,算算小教主上次的来信,这会儿应该已经到西北了。”
殷夫人女中豪杰,这会儿也红了眼眶:“这些人也配在青城教撒野!”
楚中客也气极,当初赵大哥费了多少心思将他们藏在青城山,这些人究竟是何得知青城教与国师陵的关联的。当今武林黑不是黑白不是白,当真是越来越烂。
楚中客再怎么气,也极力保持着冷静:“对方高手众多,撤退要紧。”
黑煞却上前一步:“你带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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