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他。”楚寒掏出一把瓜子,啪嚓啪嚓地嗑着。
为首那只小符人一叉腰,一甩头,一脚踩在了赵文聪脸上:“狗东西,醒来!醒来!”
另外几只也跟着它学,乱七八糟一通乱踩。
赵文聪刚醒来,瞧见这场面,当即又吓晕了过去。
小符人一脚踩着地,一脚踩着赵文聪的脸,嫌弃道:“主人,他又晕了。”
楚寒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让开。
等小符人们退避一边后,楚寒甩出两道蓝色的符,一道是水符,一道是冰符,两道符咒绞辗着朝赵文聪飞去,然后浇了他一脸带着冰碴子的冷水。
赵文聪登时惊醒,他愣愣地环顾四周,看见那些抱臂倚墙的小符人时,浑身打了个哆嗦,强定心神唬道:“你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为首的小符人嗤了一声,奶声奶气地凶道:“你是谁关我什么事啊?”
赵文聪一口气窜上嗓子眼,刚要回骂,一瞥眼,瞧见旁边的墙头上还躺着一个人,差点又吓晕过去。
“你又是谁?”赵文聪面色惨白。
楚寒半眯着眼,没说话,只是冲为首的小符人打了个手势,为首的小符人当即会意,特别狂野的喝了声——“打”!
赵文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帮巨大的符人冲他奔来:“!!!”
小符人把赵文聪围得水泄不通,它们一边暴打,赵文聪一边哭着求饶,“哥哥”、“爷爷”、“老祖宗”都叫上了,然,一点儿用都没。
楚寒一边悠闲地嗑瓜子,一边提醒小符人:“注意一下,打内伤。”
听见这话,原本冲着赵文聪头部攻击的小符人们齐齐转向,开始踹他的肚子和胸口,每一脚下去,力道都能传至肺腑,赵文聪觉得他整个上本身都要被打穿了。
求饶不管用,赵文聪干脆破罐破摔,一边哀嚎一边吼道:“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妈的!不要脸!有种单挑啊!”
楚寒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幽幽看向他:“你确定要单挑?”
原本正在踢打赵文聪的小符人们忽然停止了拳脚,默默退到一边,虽然他们没有五官没有表情,但赵文聪仿佛从它们脸上看到了一种惊诧和……嘲笑。
赵文聪忽然觉得浑身凉透,一动难动,就连喉头也莫名缩紧,说不出话来了。
他狼狈的倚着墙角,目光呆滞的看着楚寒洋洋洒洒地扔掉了手中的瓜子皮,然后旋身落地,缓步走到他面前。
“真勇敢。”楚寒冷笑了一声,一把攥住赵文聪的领口,生生把人提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一瞬间,赵文聪才惊觉,他刚才好像一时冲动说错了话,但就算他现在发现,也已经晚了。
楚寒猛地往前一推,把赵文聪推到了墙上。
嘭——赵文聪的脑袋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下,一股胀痛感从头顶直贯而下,眼前眩晕无比,耳边也全是嗡嗡嗡的声音。
没等他缓过劲儿,楚寒就一记膝顶顶上了他的小腹,力道大的惊人,赵文聪当场便吐了一口血。
这一击,比刚才那些小符人加一起打的都要重……
楚寒撩了下鬓角略微凌乱的发丝,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赵文聪丢到了地上。
楚寒整了整衣襟,蔑然看着赵文聪,跟你爸爸单挑,打不死你!
赵文聪躺在地上,嘴里咕咕吐着血,话说的断断续续:“你、到底、是谁?”
楚寒傲然道:“我是郁子溪的师尊,云川绿竹峰峰主,楚寒。”
赵文聪愣了下,旋即恍然,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有点发青,惊慌道:“我、我没、我只是说说、我不敢的、不敢!”
他这句话,楚寒没听懂:“不敢什么?”
赵文聪和血咽了下口水:“轻、轻薄你。”
围观的小符人纷纷用纸爪捂住脸,齐齐哇——了一声。
赵文聪疯狂摇头:“但我不敢,只是说说,我真的,不敢!”
“……”楚寒一脚踩在赵文聪的手上,一边拧,一边磨着后牙槽道,“轻薄我?呵,你可真有想法。”
最后,赵文聪是被小符人拖回郡守府的……
从巷子出来,楚寒的心情稍微顺畅了些。
回驿站之前,他先折道去了古陵郡西街那家徐记糕点铺子。
老板笑盈盈地包着那几块棕色的竹叶糕:“您算是来巧了,竹叶糕就剩这么几块了。”
楚寒掏出几锭碎银放在柜台上,莞尔:“多谢。”
楚寒看着那包竹叶糕,想起了阿香说的那句话——“子溪哥哥可爱吃竹叶糕了,还就吃西街徐记家的”,不禁轻笑了下,自语道:“还真挑嘴。”
楚寒回到驿站时,另外三个人还没回来。
郁子溪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他回房时,把那包竹叶糕挂到了郁子溪的门上。
半个时辰后,房门外有了动静,不过不是郁子溪,是姜绝跟洛长歌。
姜绝怒道:“那个郡守怎么那么烦?一见我就跪,嚷嚷着要我替他儿子说情什么的,我又不认识他儿子!”
洛长歌道:“他也去找你了?”
姜绝:“也?他还找了你?”
洛长歌:“是啊,跟你情况差不多,也是二话不说先跪一跪,然后让我帮他儿子跟阿楚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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