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兴烨依旧笑着:“好,我不管,但你也别真的跟他闹掰了,别忘了我们合作的目的。”
黎洛不耐烦道:“知道了,我就说说而已,回去就跟他服软去。你也看到了,他那么对我,我怎么可能放弃报复他?”
段兴烨颔首:“你知道轻重就好,不过我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打你。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
黎洛:“现在你总该相信我绝不会帮他了吧?”
段兴烨:“我一直都很信任黎先生你啊。”
黎洛服了他的厚脸皮。如果真的信任,怎么会在收到他来集团找段明炀的消息之后,立刻赶过来一探究竟?
真是撒谎不打草稿。
这趟短暂的大马路之旅最终停在了黎洛家附近的僻静街口,段兴烨连车都没下,只简短客套地跟他道了声别,便让司机掉了个头回去了,谨慎到了极点。
黎洛边骂骂咧咧边看着车子驶远,只好将大衣裹紧了,用段明炀的围巾遮住脸,拢起长发,迎着冬日的冷冽晚风,低头徒步往回走。所幸夜色已深,寒意又逼得路人脚步匆匆,没有几个人仔细看他的脸,一路竟没被人认出来。
回到家时,他露在外边的半张脸都快冻僵了,赶紧将暖气开到最大,待室内温度上升了些,才脱下沉厚的大衣。
刚松了口气,手机就响了。
视频电话的震动跟催命似地急促,“明炀”两个大字气势汹汹地显示在屏幕上方,看着都倍感压力。
黎洛不急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着水杯抿了几口,直到被冻得发白的唇色红润了些,才按下绿色通话键。
“我错了。”
第一句话就秒认怂,果然让脸色愠怒的段明炀怔了一瞬。
视频里的青年神态乖巧,白皙的脸颊上浮着一层薄红,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喝酒醉的,吸了吸鼻子,s-hi润的嘴唇微翘,下巴和脖子缩在他亲手戴上、还未摘下的围巾里,一双剔透的琥珀色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又纯又欲。
段明炀盯着他沉默半晌,问:“你下午怎么答应我的?”
黎洛捧着手机倒在沙发上,头发散开来,接着侧了个身,脸离屏幕又近了些,仿佛将段明炀困在了自己和沙发靠背之间:“我去找段兴烨是有原因的,你能听我先解释一下再骂我吗?”
“我没想骂你。”段明炀抬手松了松领结,拿起水杯灌了两口,健硕的小臂上肌r_ou_贲起,凸起的喉结连连滚动,将水杯放下后,才沉声道:“说吧,我听着。”
黎洛隐藏在围巾底下的喉结也动了动。
这臭男人,怎么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撩拨他?
他一边垂涎着眼前的美色,一边将与段兴烨合作的前因后果通通说了遍,末了还不忘抱怨:“那天在你爸的寿宴上就想告诉你了,你不肯听,还让我别c-h-a手。”
“我现在也是这个态度。”段明炀的神色没有缓和多少,“你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确实很聪明,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那天稍有纰漏,可能就出不了那个房间了。”
黎洛:“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我这不是好好出来了吗?我爸的事我怎么能不参与呢?而且,我那天铤而走险也是因为……想在你面前表现表现,将功补过一下。”
段明炀:“黎先生,我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没有错,我没有怪你,非要说错的话,也是我的错。”
黎洛低头把脸埋进围巾里,小声嘟囔:“你明明就是在怪我,我们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你还不跟我和好。我那么喜欢你,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不是……”段明炀停顿住,过了几秒,轻轻地叹了声气:“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黎洛:“嗯?”
段明炀:“总把喜欢挂在嘴上,在我面前似乎很听我话,很依赖我,可实际上,你又很任性。”
黎洛:“你不喜欢我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明炀垂眸,“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和曾经一样。”
黎洛微怔,脑子转了转,继而明白了。
态度和曾经一样,也就意味着,结局也可能会和曾经一样。
他们仿佛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只要他表现出对段明炀的爱与依赖,段明炀就会联想到过往,紧接着怀疑他的真心,担忧他们的结局,迟迟不愿与他重新开始。
因为不想和他再次结束。
怪只怪,他起了个坏头,从一开始,就没把彼此之间的信任基础打好,满口的爱意里全是虚情假意,以至于当他开始真心实意说爱的时候,段明炀已经难再信任他了。
后来好不容易相信了,这份地基不稳的单薄信任又被误会击碎。
段明炀那五六年间大概都以为自己受了骗,却还是拼拼凑凑捡起一颗破碎的心,再度回来找他,谨慎又克制地试探他的感情,试图找出一点他曾爱过他的证据。
可他又是怎么对段明炀的?
黎洛回忆了下,似乎……没有一句值得让段明炀与他再续前缘的好话。
他们俩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稳固信任的好时机,才走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不知该如何修复,也不知该如何继续。
“那,如果我能证明我曾经是爱你的,你愿意跟我和好吗?”他抱着一丝希望问。
既然一切矛盾的根本原因都源于最初的猜疑,那就回到最初,将他感情开始与发展的时间线好好捋捋清。让段明炀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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