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欢歌盛宴,抽到红签的是礼部尚书叶子愉,叶子愉有三女,分别是谪出叶婧衣和叶依雪,庶出叶小柔。那叶家长女叶婧衣从未在欢歌盛宴上露过面,听闻是自小休弱多病,被送出去静养了,而叶小柔因为是庶出亦没有出现在每年的欢歌盛宴上,此次由叶子愉主办,这三女便都要出来献技,这也是不可推托的规矩之一。
因为叶家有两女都不曾在人前露过面,所以对于此次的欢歌盛宴,不少人抱有期待,想堵叶家三女之风采。
抽到红签的叶子愉,二月中旬就开始在云水别院布置布局,因家中奴仆较少,还去别的官员家请来不少奴仆帮忙,一时间进入云水别院的人杂而乱,但好在叶子愉指挥有力,倒不至于手忙脚乱,在三月十二日时已然布置完成,余下的只有在三日后邀请全城的闺秀们前来献技便可。
三月十五转眼便至,风尘仆仆的叶婧衣很早便收到父亲叶子愉的信件赶回了叶家,只是路途遥远,又逢数日积雪的山谷中行走难免耽误了些时间。
当他回到家中时,家中亲眷早已人去楼空,都已经前往云水别院了,他再赶到云水别院时,闺秀们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他只能选择用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走到了叶家所在的地方。
一进云水别院便有一股花香仆面而来,混合着无数的胭脂香味,让空气中有如一片烟花之地般颓废之感,像是步入了烟柳之巷中的假欢场,一副靡靡之像,无数的欢歌笑语中,他只觉得有些吵闹。
叶母韦露是个年过中年的妇人,平时保养得当,他虽然年过四十看起来却仍像三十出头。韦露看着姗姗米迟的叶婧衣,眼里有着明显的不悦,没好气的说道:“这个时候才来,你是成心想让我们叶家成为笑话吗老爷本就是这场欢歌盛宴的红签,按规矩老爷的子女必先是头个出场献技的闺秀,为了你,老爷可是费了不少口舌将你推后。”
目光打过他那一身青灰色的衣裙,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嫌弃,当着叶子愉的面就要发火,“你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整得跟叫化子一样,不嫌丢人,我们叶家的脸全让你给丢光了。”
叶婧衣低垂着眉眼不发一语,叶子愉却有些不悦了,对着韦露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婧衣平时也不在家,也没碍着你的眼。”转头温合的对着叶婧衣说,“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这一身慈云庵的衣裳你都穿好几年了,总归是不太合适的。”
他抬起头对叶子愉说道:“还是算了吧,婧衣本就没打算在这欢歌盛宴上出风头,这样的衣裳就很好了。”
坐落于另一侧的叶依雪眼露鄙夷之色,却笑着对他说:“姐姐还是先坐下吧,父亲将你献技的顺序排后了五十名,下一场就轮到姐姐了,只是姐姐为何要选择演武啊,女红与琴棋书画难道不是更好吗”
叶婧衣并没有答话,她明知自己从不侍弄女红,最多在书法上下了点工夫,平时在慈云庵,除了研习医药毒术便是练武,又怎会去选择自己不会的东西呢,看这母女两的架势,不管他选择什么,都会有再次被数落的可能,于是她只是笑笑,客套的说了句,“这些东西还是妹妹较为擅长,姐姐只会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不入流”三个字分外的悦耳,听到他这么一说,叶依雪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眼中的神情却更为鄙夷。
叶婧衣位于叶依雪的位置侧边坐了下去,因为闺秀众多,所以每场都是安排数位同台,且有时间限制,每场从一刻钟到两刻钟不等,此时场中就有九位闺秀正在挥毫者手中的笔,有写字的、有画画的,还有一位弹琴的,即使是九个人同台,场地还是有些宽敞的,让在坐的所有人都能够观赏得到,不至于因为人多而错过良才美玉。
看着场中的闺秀们含笑而立,神色淡然,在案桌前优雅的挥舞着手中的画笔,相貌上或清丽秀雅,或俏丽娇研,或美艳绝轮,声色犬马,无不是赏心悦目,令在座的公子才俊们心猿意马。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听声铜锣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有一雄厚的声音说道:“第五场时辰已到,请各位闺秀拿出你们的作品来让大家观赏。”
从闺秀闻言,有失落的,有得意的,还有意犹未尽的,但都非常守规矩的收起了笔墨,举起手上的东西,面向四面八方,各自展示了一翻。
每个人的眼中仿佛都有着春风吻过的痕迹般,饱含春意,但凡看过那些眼神扫向的地方,便可知闺秀们属意的意中人身处的方位在哪里。即使苍云国与其他国家一样,是个非常守旧且男尊女卑的国度,可这男情妾意的儿女情长,却又非常热情大胆,不似乎其他国家般,娇娇羞羞,欲说还休般遮遮掩掩。
第三章 锋芒
叶婧衣明显的感受到,八位闺秀便举起自己的作品对着四面八方的人群展示时,不少闺秀含笑看向的目光皆是东侧的二楼,叶婧衣随着几女的目光也打了一眼东侧的发二楼,只见楼上坐落着一位相貌蜡黄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颇有质感的黑色绣美华服,j-i,ng致的腰带上镶着数块上品墨玉,身形有些瘦弱,却有许多人围在他的身边,看起来像是他的侍从。
另一边则坐者一位气度不凡的紫衣男子,手持一把折扇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中透露出种无采的神色,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兴趣般观赏着一场无聊的演出。紫衣男子身侧站着另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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