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师……”赵砚本能后仰,这才发现,顾淮笙脸红眼觑,一副醉态,忙起身把人搀扶住:“你喝醉了?还认识这是几根手指头吗?”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在顾淮笙眼前晃了晃。
顾淮笙笑眼迷离,语气倒是很清醒,看着手指头,斩钉截铁道:“四!”
赵砚:“……”
好吧,看来的确是醉了。
赵砚忙招来一旁的宫人,正准备吩咐人把顾淮笙送回寝宫,嘴里就被塞了一只剥好的虾,蘸的还是芥末,冲的他眼泪刷地盈满了眼眶。
“好吃吧?”顾淮笙一脸等夸的表情:“这大虫叫虾,蘸醋吃特别甘甜,是不是很好吃?”
说着话的功夫,顾淮笙又剥了一只,裹满芥末就又往赵砚嘴里喂,吓得赵砚捂嘴后仰,惊恐摆手。
“很好吃的,来,张嘴,再吃一个。”顾淮笙却不依不饶,扒拉开赵砚的手,直接就往嘴里怼,只是失了准头,给怼在了鼻子上。
亲眼目睹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惊叫,忙上前把顾淮笙拉开。
谁知这一拉,顾淮笙却是动了气,用力把人甩开,指着鼻子就开骂:“你们拉我做什么?啊!宫里养你们是干什么的?是伺候主子的!皇上就坐在那里,你们一个个眼瞎还是蔑主,全都鼻孔朝天看不见,你们是来伺候人的,还是来当主子的?伺候人都不会,养你们何用?一群废物!看清楚了他是谁,九五至尊,真龙天子,这乃天下人的主子,是皇上!”
顾淮笙这话,看似是在斥责宫人,实则却是连带文武百官也给一并包揽,转身怒指间,气势大开。全场都随之一静,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而他醉眼迷离,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赵越脸上,四目相对的瞬间,憨憨一笑,随即很不雅地打了个酒嗝。
“困……”嘟哝了一声,顾淮笙闭眼就倒。
赵越大惊失色,扒开围堵在身边的文官武将,拔腿就冲了过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倒下的网顾淮笙,被离的最近的顾淮准接了个正着。
顾淮准瞥了眼赶到的赵越,转手就把人给了他:“喝醉了。”
“我送他回去休息。”赵越点了点头,抱起顾淮笙,冲赵砚告退:“皇上……”
赵砚也被顾淮笙这劲头给吓懵了,回过神来,没等赵越说完就摆了摆手:“表兄快带老师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可别吹风着了凉,朕让御膳房备了醒酒汤,一会儿就送过去。”
“谢皇上,臣告退。”赵越颔首,抱着顾淮笙转身就走。
才出宫宴,顾淮笙就睁眼从赵越怀里跳到了地上,动作矫健,眼神清明,哪还见方才宫宴上时的半分醉态。
“你……”赵越一脸懵的看着他。
“装的。”顾淮笙拉了赵越就走:“一群谄媚都找不对正主的乌合之众,简直不知所谓,应付他们,还不如早些回去睡大觉。”
“你何必跟他们生气?”赵越任由他拉着走。
“小孩儿受了委屈,我当然要生气。”顾淮笙哼了一声:“那些人眼下奉承着咱们,来日就能给咱们定个挟君谋国之罪,今日之事,明着奉承,实则挑拨,其心可诛!”
赵越叹了口气:“好了,别生气了。”
“嗯。”顾淮笙应是应了,脸色却依旧冷着:“不过,我能做的,也就这些,接下来,还是要看他自己。”
“放心吧。”赵越给顾淮笙顺背。
“不是……”顾淮笙停下脚步,转头奇怪地看向赵越:“你这说话怎么怪怪的?有听我说什么吗?漫漶”
赵越点点头:“有听。”
“那你怎么……”顾淮笙打量赵越:“你,你还好吧?不会是喝醉了吧?”
“没有。”赵越拉着顾淮笙就走:“这些都是必然要经历的。”
顾淮笙一下就懂了:“所以,你是故意接受吹捧奉承,目的就是想看皇上的反应?”
“我们给不了他温室太平。”赵越道:“他既已坐上了这个位子,纵然双肩单薄,该肩负的,就必须要肩负,该经受的风雨挫折,就必须要经受,他需要成长,也必须成长,变得强大起来,生活历练,可比顾大人纸上谈兵的教学生动有趣。”
“这倒是。”顾淮笙撇嘴:“难为你配合着灌了自己一肚子酒水。”
赵越无奈摇了摇头:“走吧。”
“嗯。”顾淮笙点点头。
……
原本说好在宫里住到元宵后的,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曌王去世的消息传来,两人大年初一就急吼吼出宫赶去了常宅。
“二哥!”顾淮阳老早就等在常宅门外,看到马车停下,就跳下台阶冲了过去:“你们可算是到了!”
顾淮笙先赵越一步下的马车,看到顾淮阳这急惊火燎的样子,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父亲怎么样了?”
“不太好。”顾淮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着就红了眼眶:“之前看他那么镇定冷静,本来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谁知道,曌王这一去,他还是崩溃了,人是昨儿晚上去世的,自打曌王去世,父亲就把他跟曌王遗体关房间,谁叫都不开门,不吃不喝也不出来,本来不该这时候把你们叫来的,是大哥怕父亲撑不住出事,才让人给宫里递的消息。”
顾淮笙叹了口气:“麻朵呢?”
“那女人见势不妙想跑,被父亲一剑刺死了。”提到麻朵,顾淮阳就咬牙切齿:“都是那女人,之前信誓旦旦给咱们保证,曌王能挺过来,还说找到了新的医治曌王顽疾的法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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