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回到自己房间的更衣室时,弗雷德已经等到快不耐烦。
黑发男人两条精致的眉毛皱成了一堆,格里芬正要出声,就听到对方嘴里说出了自己讲过的话:“莱昂军工所有职员应该履行的第一项责任就是准时——”
他拖长了腔调语气嘲讽,格里芬抬眼望天,摸了摸鼻子,“不能给老板一点小特权吗?”
“危险的思想。”弗雷德让到一旁,抬了抬下巴示意吊衣架上挂着的两件衣物,“官僚主义对企业发展只坏不好,而这,就是为什幺我为您选择了这套采访着装。”
“着……装……?”格里芬对着那件v领t恤看愣了眼,他扭头看向身旁的秘书,眼睫眨动再眨动,从未觉得生命里有哪一刻让他比现在更呆傻。“你叫t恤为着装?这就是你的准备?弗雷德,”格里芬沉下面容,“告诉我你没打算让我穿这玩意儿去接受采访。”
“这叫平易亲民,老板。”弗雷德见他只呆站着不动作,便亲自动手为他解开西服纽扣。两人间距离不远,却也不亲昵,格里芬嗅到了一丝幽芳冷香。非常奇特的气味,怡人,不刺鼻,格里芬不记得市面上哪款古龙水有这样独特的清香。弗雷德在对面那颗金色脑袋没自觉朝自己凑近时后退了一步,他一拍格里芬的后腰,将后者漫游的意识拉回到了衣服上。“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的股价。”他说完,将换衣间留给格里芬关上了门。
格里芬瞪着那件平平无奇的t恤,蹙着的眉间打起了无数个结。
出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弗雷德端详眼前人袒露出的精硕臂肌,与薄薄一层衣料遮掩不住的健美身躯,衷心夸赞,“很帅气。”他又看了眼表,“我将采访地点从您的办公室改到了顶楼的玫瑰花园,记者已经在等待了。”
“我仍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格里芬从换上t恤起,眉间就没舒展开过,“这太不……”
“威严?”弗雷德接上他的话,“我们天天都生活在你的严肃里,老板。”他挽上不愿挪动步伐的格里芬的臂膀,强硬地把人拖走了。格里芬差点被他拽了一个踉跄,他讶异于眼前beta的气力。“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幺一丝不苟,珠穆朗玛也不会比你更难征服,天知道你生活得有多压抑以至于没有哪张采访照捕捉到过你的笑颜。人们倾向于亲近和颜悦色者,而非高高在上,毕竟不如果】..是所有人都是受虐狂。”
他打住格里芬要说话的愿望,“当我说人们,我指你的员工和合作者——已经发展的与所有潜在的。新生代正在崛起,阿拉伯之冬*的灾难影响令他们反战情绪高涨,频发的枪击案助长了左派对禁枪令的煽动,昨天乔治亚州刚发生大规模枪击无辜人士惨案,老板,我相信你肯定看过今早的股价。”
格里芬沉默了一秒,想起了那个无眠夜晚,艾德里安与他和威廉关于枪支管控的对话。“枪管的争论由来已久,不是我穿上t恤就能解决的。”
“所以我为您请来了另一位道具。”弗雷德放开了格里芬。廊道对面,一只灰色的英国短毛迈着懒散步伐款款走近。弗雷德蹲下身伸出手,英短绕着他打了个转,尾巴撩过男人小腿,伸出软乎乎的小舌头,舔了舔主人干净的指尖。“见过白天鹅。”弗雷德将它一把抱起,面向格里芬。
“这是……猫?”而你叫它白天鹅?况且为什幺大厦里会有一只猫?格里芬思绪混乱地不知道该吐槽哪点。
“正如你所见。”弗雷德将英短朝格里芬递过去,格里芬僵硬接过。白天鹅看似高冷,却温顺躺在他的怀抱中,金光熠熠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陌生人,小小地叫了一声。“放心,白天鹅不会咬人。”弗雷德出言安抚,示意格里芬不用像端着原子弹似的那幺惊恐。
猫……一只……猫……!
格里芬犹疑着抬手,小心翼翼轻抚英短的柔软皮毛。它的毛发光泽蓬松,长短适宜,一看就知道主人有经常打理。“你从哪……”
“我养的。”弗雷德对送来白天鹅的欧文点头致谢,后者端详了一番格里芬与猫咪的和谐相处,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了。“改变不在朝夕间,但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让人们看到你也有爱心,跟他们一样热爱动物,而不只记着媒体塑造的战争贩子形象。当然,我不会天真到以为仅仅如此就能打消所有顾念,但至少,绯闻轶事与忽然转变,能把人们的目光从政治上吸引开放过你那幺一小会。”
格里芬到后来已经没注意他说了些什幺,他全部的心思都被怀里温暖毛茸的小东西吸走了。白天鹅仍然警惕地盯着他,看上去不好接近,但并不排斥格里芬的抚摸,它的尾巴动了动,在金发男人又一次抚过自己背脊时,缠上了男人光裸的手臂。
格里芬的心脏为此多跳了一下。他在弗雷德戏谑的目光中收拾起表情,抱紧了怀中猫咪假咳一声,“走吧。”
他们到达了艾德里安建在顶楼的玫瑰花园,弗雷德在拉开玻璃门时对格里芬轻言了一句:“记得微笑,老板,股价浮动就在您的一颦一笑之间。”
格里芬回给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无语跟郁结。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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