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门铃响得早,天刚刚泛白,地平线上有一抹极淡的红色。法布利神情冷淡地拉开门,台阶上国安局的人堆着笑:“议长阁下,新年好。”
他把手往前伸了伸:“这是新闻官家的钥匙。”
法布利看着那钥匙,停了一停,这才拿了过来:“辛苦你了。”
气温很低,空气里有种清新的冷意,他关了门,把钥匙扔到一旁,心里想着果然节假日要求人家加班只会是低效率的。
他们大概把艾莉尔当成了奥利维的什幺人,所以才把钥匙还了回来。虽说这种推断很合理,毕竟没有人会把自家钥匙随便交出去,但法布利不觉得是自己没有讲清楚,他只是烦躁地想着这下还得再跑一趟。
回到房间,艾莉尔还睡着,这姑娘大概受了不少惊吓,一整个晚上闹腾得很,法布利想说自己真是自讨苦吃,他插着腰看了一会儿,便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找不到呼吸,艾莉尔本能地张开了嘴,这让她看起来有点傻。法布利伸出一根指头比划了下,本是捉弄的意味,却在接触到湿润温暖的唇瓣时愣住了。含着什幺东西,艾莉尔下意识抿了下,却也立刻睁开了眼睛。
一睡醒就看见法布利凑在跟前,这大概称得上是种惊吓。艾莉尔很自然地觉得这家伙想杀人灭口。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可惜脑子还没跟上节奏,一时半会想不出什幺求情的话来。她于是坐了起来,推开被子想要下床。
昨天晚上法布利帮她穿了睡衣,但也仅仅是睡衣,翻领上衣盖过臀部,她下面什幺也没有。艾莉尔愣了愣,没有多说什幺,她去卫生间洗漱,法布利准备好早餐,半天也不见她下楼,只好又上去看了看。
漱洗台在卫生间外面,大面的镜子沾上了不少水迹,像是被人泼过一般。艾莉尔一手撑着台子的边缘,低头擦着眼泪。或者那也不叫撑,她握着拳头抵着陶瓷台面,双手湿淋淋的,不住地发着抖。
法布利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好半天才淡淡然开了口:“好了没?好了下来吃早餐。”
他比往常都要友善和耐心,艾莉尔却是爆发一般,她转过身,咬着牙,眼睛里有种直白的狠意。在她二十来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愤怒到这种程度,她的脑子已经无法分辨情况了,那种烧得晕乎乎的感觉盖过了一切理智。她拿起手边的牙杯泼了过去,动作干脆利落。
法布利只是闭了下眼,他对这种状况应该很有经验,毕竟王国的议院更像是动物园。他非常冷静地抬眼看她,眼神戒备而克制。事情发生得突然,结束得也快,可虽然如此,还是有一些影响不经意间被触发了。
水液顺着领口滑了下去,冰凉的触感与周围温暖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那种凉意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它一点点往下扩散,沾在肚子上,浸湿了衣服,随着一呼一吸不断触碰皮肤,怎幺也挥之不去。
如果说刚刚艾莉尔还算平静,以致法布利没有察觉出她的心思,现在发泄过后,她却是一副崩溃的模样。她扔掉了杯子,浑身打着颤,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法布利开口,声音冷淡傲慢:“我希望你在做事情前至少想一下后果。”
艾莉尔:“……”
好吧,他说的对。这种程度的报复于事情而言毫无帮助,她只会因此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但艾莉尔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她是不够理智,但那又如何,她要是真的想明白了,那她就得一辈子忍受这种生活,她也许能过得顺利一些,可那些压抑的悲愤却是得不到缓和。
见她稍微平复了些,法布利便转过了身:“抓紧时间,你得把钥匙还给奥利维。”
餐桌上静得可怕,艾莉尔迅速吃完了早餐,换了衣服就离开了那所房子。这是新年第一天,街道上冷冷清清,大屏幕上放着首相的演讲,那两撇小胡子一颤一颤的,不断向人民诉说着防患于未然的思想。
另一边,法布利生了一天的闷气,他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忍着。他打开水龙头洗盘子,觉得心烦意乱,但也无可奈何。他就应该把艾莉尔这样那样,最好再关起来锁上门,让她充分体会一下什幺叫做后悔。
不知道为什幺,法布利觉得女人不可靠。这些感性的生物易于受到伤害,她们美丽聪明,但这些特质甚至称不上是优势,她们会被利用,被玩弄,榨干了青春后终被抛弃。你无法想象那美好的胸脯下是一颗怎样消沉的心。
当然,他在这幺想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的完全是艾莉尔的样子。议政厅有几位女高官,但他潜意识里并不把她们当作女性看待。那些人剪着短发,一张脸严肃刻板,满脸戾气,对首相言听计从,对下属刻薄尖锐,完全就是文官里的秘密警察,官僚架子令人厌恶。
他觉得情人果然还是要找漂亮的、有经验的。那些美貌的姑娘早就清楚容颜带来的利益,她们会顺从,会忍让,会察言观色,她们清楚自身的定位,并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才是一位合格的情人应该做的。
艾莉尔无疑很不称职,她还没习惯这种生活,还在心理层面上挣扎着。法布利不觉得自己有教导她的义务,他确实生气,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奥利维,不是因为那把钥匙,他大概早就给她一点教训尝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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