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的他,心好痛,好痛啊。
某天早上,穆然收到了一份邮件,当他由帮他传送邮件的护士手中接到它时,穆然眼里闪过极其兴奋的光芒。
院长办公室里,钟院长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穆然则坐在他刚来的那个地方,那张转椅上。
钟院长的视线由手中的资料转到穆然身上,然后他问他:“真的决定了?”
“是。”穆然坚定的回答,浅浅的笑容固定在他的脸上。
钟院长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紊乱不已的,他甚至理不清这份心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不舍还是惋惜?
“我早就有感觉你不会待在这里很久,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才一个多月……”
穆然听后也只是笑着无言。其实如若不是他在这里,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家医院,遑论是在这里任职。况且他之所以会想要在这里当医生,只不过是想他在等自己有了可以把方成带离这家医院的手续资料前更方便的照顾他罢了。
穆然坚毅的笑容让钟院长再次把目光放到手中的资料上,“你曾说过你是为了这位名叫方成的患者才来到乐宁的,你现在之所以要把他带走,是不是因为你找到了可以更好医治他的方法?”
“是。”穆然颔首。
钟院长听罢理解地笑了,“这样的话,我有什么理由可以拦你呢!更何况当医生的,职责不就是医治患者吗。穆然,虽然我有点可惜你的离开,不过,我相信你的选择是对的,你能有更好的办法去医治这位患者。我同意你把这位患者带离乐宁。”
钟院长说完,就用钢笔在同意书上签下他的名字。
穆然盯着钟院长的动作,笑容在没人窥见之时,变得满足。
来时的穆然像一阵风,去时也如同一阵风,就算别人再怎么惋惜,也留不下他的行踪。
来接走方成的车与人都是穆然准备的,没有使用轮椅,穆然是抱着方成走出来的,坐在车里时,穆然还是抱着方成。
失神的方成无语,他不理会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安静地任人摆布。
一直抱着方成的穆然则沉默,在车子开离时,穆然的目光在他呆了一个多月的医院里转了一圈。
“方成,离开这个地方,就等于是我们要把过去的一切埋藏。”
沉寂的车里,只有穆然低沉的声音柔柔轻轻地响起……
相交
非常复杂的心情,想见他,却在见到他时莫名其妙地伤害他。
伤害他之后安慰自己说这根本就不重要。
可是,只不过两天没有见到他而已,为什么他会如此心烦意乱?
抑止不止自己的脚步,走到人多的地方。
奇怪的,他们竟都不再聊他——烦!
不理解内心的愤恨由哪而来,往回走的脚步都像是在生气——沉重。
没心情理会其他人的奇怪视线,往回走的脚步骤然停住——
因为他现在正要去的地方就是前天气走他的地方……
可恶!为什么他连这个都会想到?!
去!
他就不信这一个他刚刚认识不久的人能左右他的心情多久。
他迟早会把他忘个一干二净——他发誓!
结果……
“你们听说没有,那个方成他昨天在校外跟人打架,被砍伤了。都不能来学校了。”
无意中听到的对话,让穆然沉重的脚步倏地停止。
“有啊有啊,不过消息还不准确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管他是真是假,反正方成连续两天没来学校的事总是真的吧。方成这人挺奇怪的,叛逆虽叛逆,但从不逃学,迄今为止,还没见他旷过课呢!这会儿没来学校,铁定是出了大事。”
“也对喔……”
接下来的话穆然再也听不下去,他几乎是小跑着跑回学生会办公室。
从他担任学生会的会长以来,他头一回庆幸他是学生会会长——可以自由翻阅全校学生的档案,里头写的内容包括各个学生的家庭住址。
至于某人刚刚发过的誓——他绝对不是记x_i,ng不好,只是,有时候人是会把一些不想记住的事情转瞬即忘的,包括这位某人。
离开,只不过是为了去另一个地方。
离开了乐宁这家j-i,ng神病院,穆然并没有带方成去另一个医院,而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家。
深黑色的760li型宝马轿车安静平稳的行驶在成片繁盛密布的古树下的寂静石板路上。车轮碾过,压上落在石板路的枯叶上,发出细细的沙沙声;而穿过茂密的枝叶,斑驳的s,he在地上的阳光在车子驶过时滑过黑亮的车身,在y-in凉的林间,形成一幅宁静和谐的画面。
舒适的车中,没有任何人欣赏着车外的景色。
方成在冗长的车程中早已沉沉睡去,而穆然,则靠在车椅上,静静注视着被他紧密抱在怀中熟睡的人儿,一直无语。
视线转移到车外,穆然看到了车窗外被森林覆盖下的茂盛景色。
他之所以买下这个地方,是因为方成曾经说过,希望拥有一个被植被覆盖的家。
宽达万顷的土地,价格当然惊人,但对于穆然而言,区区小事。
车子在这个被树y-in遮挡的石板路上行驶了长达半个钟头后,总算看到了出口。当车子行驶出来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森林包围之中的,是一片广阔的平野,到处都可见到令人心醉的美景。也在此时,穆然透过车窗远眺,看到了远处微微露出的尖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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