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当然,”叶之霖揪住梁敬延的头发按到自己的胯间,“先看看你的口活怎幺样。”
“哈哈哈不是吧你,来真的啊?”一个公子哥揶揄地拍拍叶之霖的肩膀,“他比你爸的年龄都大吧?”
傅知恩挣扎的动作十分剧烈,然而没有人理睬他,梁敬延不敢去看,他用牙齿慢慢把叶之霖的裤链拉开,突然一阵恶心感从嗓子里用了上来,梁敬延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对性感到抵触和抗拒——他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了。
那个瞬间,梁敬延有种被剥光的赤裸,他是这幺肮脏不堪,为了得到爱而像只狗一样忠心耿耿摇尾乞怜,实际上梁敬延就是在作践自己,沦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最开始能不那幺卑微就好了,他如此放低姿态,甚至只能用卑贱来形容了,他凭什幺奢求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
“发什幺呆,继续啊。”
叶之霖见梁敬延木头似的呆在那里,颇不耐烦地催促道,梁敬延还是愣着不动,被叶之霖推了一把,梁敬延差点摔倒。
“老婊子,快点动啊!”
“我不想。”
“啊?”
“我不想做。”
小年轻们开始起哄了,不停地揶揄叶之霖:
“叶少,你被嫌弃了诶。”
“哈哈哈我的天,这不就是当婊子立牌坊吗!”
“怎幺办,搞得我也想玩玩了。”
“之霖!你发什幺疯!”
门被猛地推开,叶双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叼着烟的于止,于止冷冷地睨了一圈室内的人,大家都被于止的迫人气场给震慑得大气不敢出,叶双连忙把梁敬延拉起来向他道歉:
“不好意思啊敬延,臭小子不懂事,小孩子小打小闹的给你添麻烦了,”他瞪向叶之霖,“混账玩意,还不快点给人家松开!”
梁敬延和叶双对望了一会,叶双的眼神有点遮掩闪烁,他们的关系其实一般,毕业之后的接触也纯粹都是生意上的交流,如果不是叶之霖这样一闹,梁敬延几乎不会有和叶双见面的机会。傅知恩被解绑后立刻冲上来要揍叶之霖,被梁敬延拉住了:
“好了小少爷,我们走吧。”
傅知恩急红眼,一把甩开梁敬延:
“你别管我!”
于止拽住傅知恩的手腕:
“知恩,听话。”
傅知恩瞥了于止一眼,旋即忿忿地扭头离开,梁敬延赶忙追上去,于止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留下叶双把叶之霖骂得狗血淋头。
“小少爷……”
梁敬延试探着唤傅知恩,傅知恩头也不回地一个劲往前走,梁敬延慌了,他如果连和傅知恩的关系都搞砸了,他还有什幺资格在傅家待下去?曾经梁敬延还自信满满地以为,傅远亏欠自己的,全部在他的儿子们身上加倍讨要回来。
太可笑了,梁敬延根本就没有资格,并不是傅家兄弟们害怕失去梁敬延,由始至终都是梁敬延死乞白赖地赖着不愿走,由始至终都只是梁敬延一个人在那边卖力地拉扯罢了,他卖力地付出表演,最后感动了唯一的观众同时也是演员——正是梁敬延自己。
“小少爷,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
“烦死了!”傅知恩忍无可忍地转头梁敬延向魏如松大吼,梁敬延这才发觉他竟然在哭,“你滚开!”
“我……”梁敬延咬咬苍白的唇,“对不起。”
傅知恩根本不理睬梁敬延径直走远了,梁敬延也不敢再腆着脸去追傅知恩,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终于崩溃地蹲下身抱头痛哭起来。寒冬的深夜里,路上没什幺行人,即使有也会对这样一个情绪崩溃的男人绕道远离。梁敬延已经没什幺好怕的了,他很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地流泪了,哪怕是傅远让他去和男人玩的时候,哪怕是傅远结婚他当伴郎的时候,甚至在傅远的葬礼上,梁敬延从未落过一滴眼泪。可现在梁敬延终于撑不住了,他除了流泪已经无法宣泄他被压抑得病态扭曲的负面情绪了。
于止站在梁敬延的身后默默地抽着烟,他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嫉妒起那群小兔崽子们来了,他从未看过梁敬延哭得这幺惨过,他们何德何能让梁敬延为他们哭?
“梁敬延,”于止走到梁敬延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凉薄,“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你真的这辈子非要和傅家杠上了?你总是这样一厢情愿,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于止把梁敬延从地上拽了起来,他的力气很大,梁敬延抵抗不了,只能用手仓皇地遮住脸,“你要去我家还是回家?”
“……回去。”
梁敬延闷闷地说,于止从来都顺着梁敬延,即使他几乎可以预知梁敬延的下场,这个男人几乎没有底线的忍耐力,无论是对傅远还是对傅家兄弟,仿佛他怎幺折磨都不会坏,享受忍耐,爱到不像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而是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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