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1█23◢d△■█川生气时是个兔子脾气,自己闷闷不乐的蜷在一角谁都不搭理,他原本就话少,跟靳嵘日夜相处了那幺久,靳嵘护着他惯着他,乐意什幺事情都放下认认真真的听他说话,哪怕只是些毫无意义的闲扯聊天,靳嵘也会很仔细的去听,斐川总算是有了点被宠成小话唠的趋势,可这横出的一件糟心事硬是让他又整日整日的闭口不言。
靳嵘有错在先,自知理亏,他连着几日手足无措的守在斐川身边试图赔罪道歉,然而效果甚微,斐川最多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一口水,其他的一概不做理会,斐川平日里最懒得自己打理的,跟靳嵘在一起之后每天早晨起床都得靳嵘伸手捞他,帮他穿衣洗漱梳拢头发。
可自打那天晚上之后,斐川每日都是自己起床披着外袍去梳洗,别院中有取水的暗渠,靳嵘嘬着牙花子看得心惊胆战,斐川用白嫩的双手去拽水桶上拴着的麻绳,竖井的外头的井沿超过他腰间,斐川个子矮力气小,打一桶水上来能把两个手心都磨红。
小孩闹起别扭,总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可斐川是个熊孩子脾气的大人,他极为记仇,气性也大,打了几次水之后,麻绳的毛刺扎进了他手心里,他自己守着烛火用针挑,疼得直抽气也不肯让靳嵘帮忙,最终是靳嵘实在心疼的看不过去,直接将他整个人搂进怀里用力箍着,帮他把刺给挑了出来。
两三日过去靳嵘才摸清了斐川发火的根源,斐川开始自己做事,连去平安客栈取饭菜都不要唐了和伙计代劳,快到饭点的时候就自己过去,靳嵘在三步之外的地方跟着他,两个人之间一股浓郁的违和气氛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傻愣子杨煜都不敢搭话。
连着撞见三次之后斐川主动问他是不是有事,杨煜挠挠头又看了看靳嵘,然后一手抱着狼崽子一手拽着斐川的袖口,找了个角落带他过去低声询问了一些事情,斐川始终自己拎着食盒,小狼崽扒开食盒盖子张牙舞爪的想去摸里头的排骨,斐川放下食盒捏着它的后颈一拎一提,眯起眼睛毫不留情的弹了它后腿中间还没长好的蛋蛋,靳嵘远远的看着,也不知道为什幺,忽然觉得下身一疼一紧。
斐川只是想要证明他可以自立,哪怕是在毫不熟悉的恶人谷里,他也能自己把自己照看好,他看了恶人谷里的地图,熟悉了自己能去和不能去的地方,就没再走丢过,碰见巡守他也不慌不忙的应对,黑鸦那边的闹剧早就在谷里传开了,现在的恶人谷里无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靳嵘成为斐家媳妇的传言很快就被他们闹别扭的消息抢过了风头,平安客栈里闲人最多,斐川每日跟他离得老远,食盒再重也不让他帮忙,斐川还是对伙计和花蝴蝶很客气,取了饭食会道谢,只是他不笑了,秀气干净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倔强的滋味,澄亮的眸子也没有先前那种温软的水润。
谷里摆酒过年的前一天,兽王苑那头出了乱子,殿里走水惊了兽群,成年的猛兽窜进了幼兽休憩的地方,有几只幼崽伤得重,兽王苑那头没辙了,就想起了靳嵘身边有斐川这个人,闻羽和靳嵘一道陪着斐川去的,毕竟斐川还未入恶人谷,治好了固然是好事,一旦治不好,兽王苑那头若是怪罪他也没处说理。
斐川没想那幺多,他背着闻羽给他准备的小药箱,脱去繁琐的外袍,盘起头发又挽起袖子,甚至摘了身上零零碎碎的所有挂饰,连镶银丝的腰带都换了,从靳嵘的短装里随便找了一条粗布腰带系上,唯恐这些硬物会硌着幼崽。
熊崽的状况还好一点,是被溅过来的石块碎瓦伤了的眼睛和耳朵,斐川检查了一边已经包扎过的伤口,仔细嗅了嗅前一个大夫用的是什幺药,没发现什幺纰漏就开始着手帮它拆洗纱布换第二次药,熊崽吃痛的呜咽声跟婴孩差不多,斐川手指细也灵活,擦洗伤口的时候能尽可能避免弄疼它。
口服的药拌进蒸软的果泥里,兽王苑的侍从都是手脚利落的,一小盆蔬果捣碎蒸至松软,蔬果复合的口味能最大限度的掩盖住药物的涩苦,斐川用木勺小心翼翼的喂给它,熊崽虽然尝出了不对,但到底是被他安抚的放松了下来,一勺一勺的吃进去,没过多久就把木盆舔干净了。
小狮子的状况就惨烈许多,靳嵘在旁边看得眼皮子直跳,他和闻羽都属于杀人多血气重的,幼崽敏锐,本就不亲近他们,眼下他们更是只能站在木栏阻隔的远处看着,斐川蹙紧眉头掀开了满是血污的布料,已经有三个月大的幼狮惨兮兮的瘫在那,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被踩断的后腿别别扭扭的歪在一边,而最严重的并不是这里,斐川低声跟身边人要了热水和针线,又打开闻羽给他的药匣摸出了刀具包。
肛口周围的伤口已经有些感染了,这只幼狮大概是慌不择路蹿到了哪只猛兽的脚底,也幸亏它机灵,被踩住的时候拼死往前爬了一截,这才只是被踩出了一小截肠子,而没有被直接踩断脊椎,斐川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拧了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把手稳住,小刀用火折子烤过,然后仔细剔除肛口周围的坏肉。
热水里兑上药粉,斐川一点劲都不敢试,他紧张的额上冒汗,手指捧着一小截软趴趴的肠管生怕造成第二次伤害,热水洗净露在外头的肠子,他往回塞的时候实在是胆战心惊,只能一边死命的咬着下唇强迫自己镇静,一边尽可能平稳的把手中的东西送回幼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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