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仅此而已。”李祎又说,“狼群在此处都能游刃有余,想必早已习惯这里的异常,不过人们太过大惊小怪,传得过于离奇恐怖了。”
彭彧心说您老是有法术能抵御雷暴,普通人进来还不是死路一条?外面的人一看全都有去无回,万一再发现这凄惨的死状,当然要忍不住展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添油加醋地盲目揣测一番,再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变成了恐怖诡异的“死亡谷”。
头狼在前面嚎叫一声直起身体,似乎在告诉狼群危险已经过去,群狼又纷纷开始前行,途径动物尸体时连看都不看一眼,竟然十分不屑。
彭彧:“……”
这群狼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在峡谷里横行霸道的狼群继续往前开路,彭彧瞅了一眼把雷暴不放在眼里的龙王,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说:“上回你还被天雷从天上劈下来了呢。”
李祎明显听到了这句话,漠然地“哦”了一声,面不改色地顺着他的话头,竟丝毫不以为意:“两千年前我还差点被天雷劈死。”
于是彭彧只好闭嘴,朝无辜的青天翻个白眼,把心里的“不爽”暗送给两岸雪山。
四人追随狼群继续前行,除了黄豆还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地表达愤怒,似乎谁也没把刚才的c-h-a曲放在眼里。潜岳仿佛从一只家猫进化成了野猫,身体轻盈地在各种突出的岩石上蹦跳,手中刀势叠出,将空气割得四分五裂,刀风呼呼作响。
彭彧嘬了一下牙花子,心说这姑娘恐怕是不能好了,脚底下刚走出没几步,忽见前面的李祎倏一顿,抽着鼻子闻了闻:“谁受伤了?”
彭彧递去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却发现对方居然寻着气味往自己这边来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怎么了?”
李祎却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肩膀,往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就近一按,随后蹲身掀起了他的裤脚。
彭彧低头一看,脸上表情瞬间从“莫名其妙”变成了“恍然大悟”,随即又转为迷茫,最后定格在尴尬。
他脚腕上赫然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并且割得极深,血已经把裤脚都浸透了,这会儿一撩开,就免不了漏出来几滴。
李祎顿时拧起两边长眉:“白痴,你都没感觉的吗!”
彭彧干笑一声,仔细回想应该是刚才绊那一跤,让锋利的碎石片给割破的,十分苍白地替自己辩解:“哈哈……是啊,伤到骨头才会觉得疼,这这这真的不痛。”
李祎闻言非但没有饶过他,反而显得更生气了,伸手用力在他脚腕一掐,青光瞬间铺展开来,伤口眨眼便止了血,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最后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路都走不好,我劝你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原地转身,慢走不送。”
彭彧一摸鼻子,默默承接下龙王的怒火,却借着这个动作掩饰住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他赶忙跳起来追上龙王行将走远的脚步,一把挂住他的肩膀:“好了嘛,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话说我不是有自愈能力吗,你为什么还要用法术?”
李祎没好气地接道:“那么深的口子,一时半刻又自愈不了。”
彭彧:“那就多等一会儿呗!你那个什么回春术是不是也要消耗生命力?没事别浪费啊。”
李祎却不接他这茬,又低声骂了一句:“真不知道你脚底下长的两个玩意是干嘛用的。”
彭少爷莫名被损了个一文不值,只好踩着两只没用的“玩意”继续往前走。四人沿着河道追随狼群向峡谷深处进发,越往里走看到的动物尸体就越多,植被逐渐高大繁密起来,同时感到气温徐徐变暖,风里送来了些微的s-hi气。
天黑之前他们又遭遇了一次雷暴,不过这一次两条龙还没来得及拉起屏障,之前无辜被雷劈中的黄豆就发出一阵疾风骤雨似的“叽叽”,整只鸟身形抽长,竟然就那么迎了上去,十分愤怒地要跟雷暴斗个你死我活。
于是众人有幸目睹了一场“小鸟大战雷暴”,整个天空雷光闪烁,火光冲天,噼啪爆裂声不绝于耳——终于是小鸟更胜一筹,雷暴似乎觉得这个东西异常难啃,又噼里啪啦地伸出舌头舔上几下,终于悄悄偃旗息鼓,一阵风似的消散去也。
旗开得胜的小鸟耀武扬威地凯旋,彭彧一看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缩回拳头大的小鸟浑身羽毛炸起,身形活生生膨胀了两圈,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彻底变成一颗圆溜溜的黄豆。
他逮住黄豆状的黄豆一通乱揉,在对方反抗无效的叫声中把它揉回原状,顺手塞回衣服里。
因为天色已晚,几人不得不在原地暂时休息一宿,饥饿一天的狼群出去觅食,捎带脚给他们分享了一些,那头狼还叼着只血淋淋的兔子凑到彭彧脚边来贿赂,可惜彭少爷自幼吃熟食惯了,没有生吞活剥的习惯,毛骨悚然地拎着兔子耳朵,觉得完全无从下手,莫名怀念起狐十七来。
终于是潜岳干脆利落地手起刀落,龙王递上龙火,竟然就在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峡谷里举行了一场“烧烤盛宴”。
四人一夜安眠,整整一宿无事发生,好像连雷暴都怕了黄豆,不敢来s_ao扰了。彭彧觉得这峡谷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就是半夜三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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