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大小姐有什么不好?”一个哭哭啼啼的中年妇人突然说道,“娘筛选了好久,人家姑娘家世好,模样脾气都不错,配你怎么就不行了?”
沈靖寒沉默以对。在女人的哭啼声中,老者恼羞成怒:“好啊,既然你不听劝,就别怪我家法伺候。来人,给我打!”
婴儿手臂粗的棍子狠狠抽向沈靖寒,宣泄着沈家人的愤怒和不平。而沈靖寒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连脊梁都不曾有丝毫弯曲,只有偶尔泄露出一声闷哼,表明他此刻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此时此刻,沈靖寒还不是那个神秘而且强大的恶魔,他只是个普通人,为了跟爱人相守,默默承受着痛苦和责难。
家法结束后,眼见沈靖寒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老者又怒又气,抛下一句“好好反省反省!”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祠堂大门被重重关上的瞬间,沈靖寒扑倒在地上。他伤得很重,沈家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很清楚,执意迎娶一个男人,无疑会断送他在军队的前程,这也意味着沈氏这一代的荣光将会终结在他身上。沈家最在乎前程荣誉,而他自断前程,沈家是绝对不能忍的。
这次的家法半点不掺水,实打实地挨了那么一顿打,也亏得沈靖寒身子骨硬朗,才没被打出什么毛病。之后,禁闭一关就是好几天,后来还是沈靖寒的副官借口军队有事,才把人接了出去。
离开沈家时,沈靖寒脸色惨白,他拒绝了副官的搀扶,自己上了车。副官问他要去哪儿时,他想也不想就报了淮音的住处。
“团长,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老夫人的话?她是真心为了您好!您要真娶了个男人的话,别人会怎么看您?!”副官从后视镜里看着狼狈的上司,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劝出了口。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能不能跟我爱的人长相厮守。”沈靖寒摆摆手,身子一阵抽痛,他龇牙咧嘴地止住了副官的话头。
“可是……”
“够了孙副官,这种话我不想听见第二次。”
“是……”
沉默地行驶了一会儿,车缓缓停在了淮家门前。淮音迎了上来,看着沈靖寒惨白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出什么事了么?”
沈靖寒摇了摇头,伸手将淮音揽进怀里,后者愣了一下,随即放松身子温顺地靠进他怀里。
沈靖寒紧了紧拥住淮音的手臂,低头亲吻他的额头。
“你家里人不同意是吗?那就算了,这惊世骇俗的,换我我也不同意,就这样不也挺好么,我们都不成亲,也能相守一辈子。”淮音伸手拍了拍男人的后背,谁知一向硬朗的男人却发出了一声闷哼,淮音立马推开了他,“你受伤了?!你家里人跟你动手了?”
“这不成,我要娶你,要让全城人都知道,你淮音是我沈靖寒的媳妇。”看着淮音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沈靖寒突然“噗嗤”一笑,拉着他进了门,“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几次打仗可比这伤得重。”
末了,他还感叹一句:“媳妇知道关心我了,真不容易。”
“少贫,快过来让我看伤到哪儿了?”淮音被沈靖寒逗笑,拿来医药包,推着人进屋上药,伤得重不重,要他看了才知道。
这时,两人都没有回头,并不知道那辆停在淮家门口的汽车上,沈靖寒的副官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神色狰狞。
就在沈靖寒与家族僵持不下之时,一向堵人的他在出门时竟然被人给堵了。沈母为沈靖寒敲定的未婚妻,带着个小丫鬟,气势汹汹地将沈团长堵在了门口。
“沈大少,我是刘婉莹。”刘家小姐攥着自己的裙摆,一脸不甘,“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不肯娶我?”
饶是当时外国思想传入中国,青年人中多了些所谓的“进步分子”,但这样大胆追到男人家门前的女子,沈靖寒还是第一次见。
“我有爱人了。”沈靖寒客气而疏离。
“我哪里不好?配不上你吗?”刘婉莹轻咬下唇,神色委屈。
“我有爱人,自然要娶他,这跟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半点关系。”沈靖寒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对待女士,他向来比较绅士。
“听说,他是个男人,”刘婉莹顿了一下,温婉道,“听我爹说,你的上峰准备提拔你,娶了我进门,你的旅长位置就坐稳了。沈伯伯不会同意你自毁前程的……”
“够了,刘大小姐,”沈靖寒沉下脸,“我不会用跟爱人的长相厮守去换家族繁荣,请你自重。”
“自重?我争取我的幸福有什么不对?!”刘婉莹往前走了几步,更逼近沈靖寒,她在他面前站定,抬头仰望这个高大的男人。自从她得知沈家上门说亲,便一直处在狂喜之中,这位年轻的军团长,是多少春闺梦里人,自然,也包括她。
“我不介意同他分享你,我能给你前途给你子嗣,让你沈家安稳帮你结束这鸡飞狗跳的生活,就凭这些,我刘婉莹还不足以成为你的妻子吗?”
“刘小姐,我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破例。”沈靖寒这下真的恼了这不知所谓的大小姐,他忍了又忍,“在我心里,一百个你都比不上淮音一根手指头。”
撂下狠话,沈靖寒绕开刘婉莹径直离开,全然不见她泫然欲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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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寒同沈家的拉锯战,持续了数年之久,一个封建家族与它最优秀的子弟,关于权势与婚姻自由的对抗,最终,以沈靖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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